严重的时候,会用蛮力压制惹恼他的初文,后来,却被对方修理的很惨。
初文总是能一句用话噎住他,什么待人温和,什么彬彬有礼,安德怎么看,这人都和这些词不沾边。
有一次,初文咳嗽的厉害,皱眉对他说:“我心脏不好,你成天这么嚷嚷,我有一天过去了怎么办?”
安德记得,当时的他,心里顿时产生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心疼,内疚和自责。
他开始变得听话,收敛住脾气,藏起锋芒,小心呵护他。
初文说东,他不敢往西,初文说那是鹿,他不敢说马,初文嫌累,让他背他,安德二话不说,爽快的背了初文一下午。
之后,有人说,药师一族是不会生病的,什么遗传病,什么心脏不好,都是骗人的。
他怒火中烧,第一时间找初文对证。
初文只是端坐在沙上,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无所谓的笑笑,他轻轻一吹,把安德所有的怒气都吹散了。
“以后,别拿你的身体健康骗我。”
“大惊小怪。”
“你骗我,你凶什么凶……”
“闭嘴。”
“……”
安德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恋人,脾气不好,不算温柔,不太会照顾人,可他一直在学。
初文是他的初恋,这么好的人,是他一生里,除了刺激的打打杀杀,唯一的珍爱。
没想到,最后,只留下一个冰凉凉的墓碑等他。
安德像一颗挺拔的大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失去了活力和生命,心里一滩死水。
“骗我。”
中午
这几年,好友的离世都会在他看见初令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蔓延出来,悲痛的麻木下,时间再长,心里还是弥漫淡淡的忧伤。
墓园待了一夜,回来之后,艾以一夜无眠,初文和安德的事情,牵动了他所有的思绪。
手臂上传来阵阵酥麻感,很难受,艾以面无表情的动了动,没有挪开,反而继续拥紧了怀里的人。
初令枕着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怀里,安静的沉睡。
初令侧躺在柔软的床褥之间,长长的白金丝铺在身后,白皙的皮肤和深色的床单对比鲜明,形成视觉上的颜色冲击。
他把初令的脸从怀里挖出来,垂下视线,就看见初令的眼尾泛红,面颊湿润,看来是偷偷哭过了。
艾以吻了吻初令红的眼尾,叹口气,心疼的想,不知道他的眼睛疼不疼。
今天不用去军堡,艾以一直睁眼等初令睡醒,心里装着一件事。
里莎女爵的事情他必须早日解决。
前不久和里莎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艾以想要向她说明一切,既然决定和初令在一起,他不想耽误她。
可是里莎很聪明,一次次的熟练应对,很自然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艾以一直没有机会,这些天,里莎一直用各种理由拒绝了他的见面,今晚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能再拖了。
“艾以。”初令开口唤他。
“嗯,在。”艾以连忙拉回思绪,垂眼看向怀里的人,“眼睛肿了。”
“没事。”初令掩饰好心里翻涌的情绪,亲了亲艾以的脖子,算是说个迟来的早安。
艾以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情绪,自觉不提昨晚的事情,轻声道:“我让秦德送来一些吃的。”
他说完就要起身,被初令抓住腰,制止了他起身离开的行为:“不用,我不饿,就这样再待会。”
艾以顺着初令,又躺回去,把人抱在怀里,初令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再压到艾以麻木的胳膊。
中午,房间里的温度很高,艾以身上很凉,初令贴着他,就像贴着一个大冰块,很舒服。
初令默默感受艾以轻抚他的后背和丝,没有说话。
初文过世的时候,初令一个人去消化悲伤,想念家人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难熬的。
现在,艾以在身边,什么也不说的陪着他,初令便觉得,没那么煎熬了。
“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艾以突然说道。
初令并不多想他会去干什么,但还是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艾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偏偏是这一下停顿,初令完全回神,心里警惕,他抬眼看他,再次问道:“什么事?”
“和里莎小姐谈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