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妄失神过久,席司延慢几拍才意识到刚刚从嘴里吐出的字眼是叠词。
叠!词!
额头青筋冒了冒。
席司延一把掐住江一妄的脖子,声音冷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电梯在上升,内部微微有失重感。
席司延的力气很大,江一妄被抵在了电梯内壁,没站稳,半跪了下来。
席司延冷厉的眉眼血沉沉的,怒火在其跳跃。
反派的手跟钢筋似的,又冷又沉,江一妄推不开,脖子生疼生疼的。
泛着冷玉光泽的脖子周围全红了。
江一妄总不能说有个光环把你给影响了,他估计席司延会把他当成精神病。
到时候更要折磨死他了。
江一妄的两只手胡乱的推搡席司延,眼尾生理性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
他挣扎着用虚弱的声线说:“老大,你怎么了……”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声音越说越小,江一妄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微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夹杂着受伤的茫然。
下巴处有眼泪的痕迹,温润精致的面颊如同即将凋谢的蓝色妖姬,颓败柔弱。
他的唇色没有席司延红,但是唇形很漂亮,一张一合的发出气声,“老大……”
席司延眼睛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松开手,语气阴冷,“江一妄,你对我下药了?”
江一妄垂着纤长的眼睫咳嗽,音色又好听又哑,“没有。”
席司延阴晴不定的扯了扯领口,心里没有信任江一妄。
刚才有几个瞬间,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想到当年深入骨髓的无力感与绝望。
他不会允许自己有这么脆弱的时刻,更不会留下弱点给任何人看见。
席司延眼里氤氲着风暴,巨浪在翻涌,惊天的戾气似是要从里面爆炸。
江一妄沉默的与他对视。
他轻轻的从席司延手里抠出小小的药膏,“这只是个皮肤药。”
他的眸光恳切温柔,“不是毒药。”
“我不知道老大哪里不舒服,但是请老大相信我,我不会伤害老大的。”
卧底·江一妄唇角轻扬,眉眼清朗,一番话说的清清白白。
其实江一妄还兼职过话剧演员。
他有点演技天赋,话剧老师傅当时一直嚷嚷,要把他认作关门大弟子。
可惜他需要还巨额债款。
没有时间从一个底层小演员做起。
就委婉的拒绝了。
席司延一早就知道江一妄的卧底身份,眼里的嘲弄几乎溢出来。
不会害他?
没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这些年他的身边没少过卧底,那些卧底的手段,可没有一个干净的。
都是要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卧底的话,狗都不信。
“叮——”
电梯停了,总裁的专属楼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席司延已经恢复了平静,那些阴冷的暴戾仿佛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