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才一点半,陈裕跟着张文回到写字楼办手续。
其实也没他什么事,就张文跑进跑出弄着各种文件,陈裕就玩着游戏刷着钱等着签字就行。
可惜还没等到签字,他就接到了李琴的电话。
陈裕还以为李琴来电是要问那三百万的事,可电话刚接通,李琴就在那头问道:“陈裕,你到底干啥了?这大中午的,赵支书怎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
陈裕想了想,没回答,只问李琴:“哦,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求饶呗,得亏是在电话里,我要在他面前,听他那口气,我都觉得他都能给我跪下来。你到底干啥了?”李琴再问。
“也没干啥。”陈裕听得莫名其妙,在电话里回道:“就是今天早上过去把民宿的监控交给了民警而已。”
说到这里他也反应过来,肯定是监控里拍到那些村民犯事的视频了。
就这事他居然还好意思打电话找到李琴求饶?
他冷笑一声,对李琴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他再打电话过来你也别接了。这事都已经交给警察了,他找你还有什么用?”
李琴哦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对陈裕说道:“也不对吧,陈裕,你不是说前天晚上进店里偷东西的应该是赵有德一个人吗?赵军干嘛替他求情?”
昨天陈裕买了新床新床垫没锁门的事还没跟李琴说过,李琴这会儿少了这么一重信息,还蒙在鼓里。
陈裕想到这一点,就把昨天买了新床新床垫的事跟李琴说了。
李琴琢磨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是说昨晚又有村民进咱家民宿把新的床和床垫都偷走了?”
陈裕没看过监控,也只是猜测,就嗯了一声说:“应该就是这事。”
“呵呵!”李琴气笑了,“他哪来的脸?不管着他们村里的村民到咱家来偷东西,出了事还好意思来找我求情。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才懒得管这破事,让警察叔叔秉公执法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陈裕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这会儿,两人都还没意识到江头寨的篓子究竟捅得有多大。
陈裕下意识觉得,顶多就村里几个混子想浑水摸鱼而已。
他哪里知道镇派出所是看了监控视频后,觉得所里压根就没办法抓得下这么多人才知会了老支书一声,让他找事主求求情,争取只抓几个典型。
老支书这才急忙把电话打到了李琴那边。
结果李琴和陈裕通过气知道原委后,反而更恨上了江头寨。
老娘在那边乡下辛辛苦苦给你们扶贫扶困,教你们保护环境,展旅游,结果老公才过去接手个民宿不到三天就被你们偷了个干净,还反过来要老娘谅解你们?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裕刚挂掉电话,切回游戏,就见到赵支书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想了想,还是直接把对方拉黑算了,免得打扰到自己挣钱。
江头寨。
赵军打陈裕的电话没打通,又试了两次,这才铁青着脸叹了声气,知道陈裕是不会接自己电话的了,又拨了个电话给李琴。
十分钟前才接过他电话的李琴,这会儿也拨不通了。
拨了两分钟,赵军终于放弃,知道这个事,难办了。
了会儿呆,他才回了个电话给镇派出所的副所长赵衷怀。
“叔,怎么样?那边怎么说?”赵衷怀接起电话就问。
“唉,衷怀啊,这事一定得这么办吗?”赵军问道。
赵衷怀回道:“叔,人家手底上有魔都过来的大律师,这事咱们要不能先取得他的谅解,实在是办不了啊!”
“那咋办?真要我过去给人家下跪磕头认错吗?”赵军道。
赵衷怀只好说道:“不行这事叔你就别管了,我这边公事公办就是,反正视频证据确凿,村里也没人敢说你个不字。”
“这种事他们都做得出来,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军沉默着。
赵衷怀又劝了几声,见他还不吭声,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赵军把电话拿到眼前,看着挂断的信号,终究还是没有再拨过去。
——
陈裕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三点。
张文告诉他票和房本要过一个月才能下来,装修可以随时进场,找他报备一声就行,但是有装修时间,就和工作时间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