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國相比,加坡依舊離得不算遠。
後來齊尋談了戀愛,齊茗依舊沒有鬆口。
齊尋知道他的這個姐姐從小做事爽利,很擅長快刀斬亂麻,所以齊尋的迂迴戰術在她那裡完全不起作用。
他瞞不住齊茗。
齊尋不知道怎麼回答,說:「我等會兒要出門了,你有事快說吧。」
齊茗在那頭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又忘了?」
「沒忘。」齊尋很快說,「我知道你的婚禮定在九月十四號。」
這回輪到齊茗說不上話了。
齊尋說:「你放心,我諮詢過許醫生,她覺得我狀態在往好的方向走。」
「是麼?」齊茗回,「可許醫生跟我說你已經有四天沒有聯繫她了。」
齊尋一時卡了殼,他輕咳嗽一聲,將牙刷擠滿了牙膏,賓館的牙膏很難擠,不免要多用點力氣。
「我今天會聯繫她的。」
得到齊尋的回答,齊茗像是終於鬆了口氣。
姐弟兩之間雖然行為愛好不投機,但承諾卻從未食言。
「別忘了。」
「嗯。」
齊尋擰開水龍頭,往杯子裡倒水。
「還有一件事。」齊茗想到什麼又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齊尋猛地咳嗽起來,他關掉水龍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早上,氣色還不錯,面色水潤,不過唇線抿得有點緊。
齊尋停頓幾秒才回答:「是。」
「你喜歡他麼?」
「嗯。」
「他喜歡你麼?」
「……嗯。」
「他知道你的事情嗎?」
「不知道。」
齊茗在掛電話之前留下一句叮囑:「戀愛可以好好談,話也得好好說。」
她意味深長,齊尋吐掉嘴裡的泡沫,若有所思。
最後,他回答說:「知道了。」
齊尋收拾完畢,走出賓館大門,就看到管嘉明坐在一輛自行車上,雙臂卡著把手,盯著手機界面發呆。
他聽到動靜,見到是齊尋,連忙扣上手機,將腳剎踩下,來到他跟前。
「久等。」齊尋說。
管嘉明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褲子寬鬆,很有設計感,他單背著一個包,微長的頭髮利落地紮起,十分日系的打扮。
「沒等多久。」他握住齊尋的手,「我也剛到。」
餛飩店離得不遠,走路五分鐘就能到,齊尋盯著他的自行車,問:「你騎車出來的?」
「嗯。」管嘉明說:「走路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