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和白芷白兰看着眼前的女人,都气得浑身抖。
“三太太,小姐虽然运道不济,所嫁非人,可也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儿,您怎么出口伤人?”
林嬷嬷生怕自家小姐被挤兑想不开,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儿来,可就糟了,因此上,不等木老爷和小姐说话,她急忙上前理论。
三太太庄氏一看林嬷嬷敢跟她顶撞,立马抓到理儿不依不饶了,“老货,主人家说话,哪有你个不要脸的老娼妇回嘴的?啊?
这跟着你家大小姐灰溜溜地被赶回来,翅膀还硬了?我告诉你,我是茯苓的长辈,我骂她她都得受着,更何况你个该死得老贱人?”
“就是,一个老奴才,竟敢顶撞我娘,谁给你的胆子?”
三太太庄氏身后,走过来一个塌鼻子小眼睛高颧骨的姑娘,除了长相跟庄氏一般无二之外,就连说话语调和神态都一模一样。
不用问,就知道俩人是母女。
木雨竹一看塌鼻子少女,犹见仇人,猛然冲上前两步,抬手就狠狠地给她来了一个大逼兜。
“木云芳,你个贱人,做尽损事儿还敢跑出来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来找死的。”
突如其来的大耳光落在脸上,丑女木云芳都被打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像小白兔似的堂妹,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
要知道,堂妹虽然像小白兔,可她是实打实地会拳脚,懂功夫的。
她三岁就跟着木家住宅那边的继祖母幼子习武,所以,十三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木云芳捂着红肿的丑脸,朝着木雨竹吼道,“你疯了?凭啥一句话不说就打人?你……你喝了什么迷魂药了?”
提到迷魂药,木雨竹更替原主生气,指着木运芳骂道,“打你?我打你都是轻的。
你个心如蛇蝎的东西,这一个耳光,我是替我爹娘和哥嫂他们打的。
要不是你,他们不能在家时时刻刻为我提心吊胆,惦记我在权贵之门过的可否安宁。”
“在家”两个字,木雨竹咬得极重,“木云芳,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为了我,我爹娘和兄嫂他们,在人前忍气吞声。
即便他们想念我这个闺女甚重,可连去安逸伯府看望我都不敢,这是遭受了多少别人的白眼和非议?承受了多少被人的欺凌和侮辱?
所以,木云芳,你以为你算计我,背后推我掉进荷花池,我不得不嫁给尚家那个伪君子,就不会恨你了吗?呸……
今儿个打你,是让你知道,一年前你丧心病狂地算计我,得罪我,我木雨竹就是死,也不会饶了你。”
往事内幕被揭开,众人一听,哦……木家五老爷闺女嫁给权贵之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戏呢?
这就难怪人家小姑娘,一见面,就痛打堂姐了。
丑女木云芳挨这么一个大逼兜不冤枉。
木云芳眼见自己所作所为败露,气得疯,张牙舞爪地就扑过来,要厮打木雨竹,“木茯苓,你个贱人。
是你自己不检点,死活要嫁给那尚公子的。如今遭了人家厌弃,就来家疯拿我撒气,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木雨竹不等她靠近,抬手照着另一侧脸颊,狠狠地又是一大逼兜兜,“啪……”声音脆响,众人听着都觉得脸疼。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木雨竹气场大开,眼含杀气,声调凌厉,这一刻,威严顿显,令人不敢直视。
庄氏和木云芳被木雨竹的凶狠给吓着了,定在原地,忘记了躲避。
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都看呆了。
哎哟喂……木家这个草包小姐,原来也不是怂货啊?瞧瞧这架势……要拼命了这是啊。
木怀恩见闺女一回来就耍脾气飙,眉头一皱,就想上前制止她,可木雨竹不给他机会,高声厉喝道,“木云芳,你个贱人。
一年前,你阴狠恶毒算计我,也明知道咱们家是商贾之家,嫁去权贵之门势必要被人厌恶和侮辱。
可你……为了你一己之私,想要毁了我,就伙同那尚良信,密谋害我掉进荷花池。
他装作救我之后,无奈将我娶进门去,实际上却是冲着我家万贯家财来的。
而我爹娘,为了我不在安逸伯府受委屈,不会被厌恶,被磋磨,果真就不得不陪送了丰厚的嫁妆和白银。
木云芳,你为了帮你爹娘谋算我家的万贯家产,又为了让我这个千金小姐沦为京成笑柄,千方百计不止一次地谋害我,算计我。
狼心狗肺的东西,见天嫉妒我比你过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嫉妒我有好爹娘疼爱,真是恶心人到家了。
这些年,你心里嫌弃你爹娘没能耐,嫌弃他们是窝囊废,凭什么拿我当垫脚石?他们再不好,也养大了你,给了你安稳的家。
可你呢?狼心狗肺的畜生,那点良心都被恶鬼啃了。枉我之前念着血脉亲情,不跟你一般见识。
木云芳,我顾念着亲情血脉,是一家人,不好意思撕破你这张丑脸,而你却把我的宽容当作好欺负的软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坑我,你是人吗?
所以,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让你以后会有好日子过。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欠我的,平日里怎么对待我的,我都会一一双倍奉还给你,绝不叫你失望。
今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起誓,从今天起,我和你木云芳不共盖天。”
木云芳行迹败露,恨得不行,心里又害怕木雨竹疯狂报复她,捂着红肿的脸,转头冲着木怀恩外厉内荏地嘶喊,“五叔,你管不管木茯苓这个小贱人了?
啊?你看看她,被婆家休了还这么猖狂,看我不去告诉祖父收拾她。”
她没提那个继祖母,是因为她很清楚,继祖母喜欢五叔家的这个堂妹,自己去找她告状也是白告。
而当众骂自己闺女是小贱人,木怀恩就是再宽容自己亲侄女,可也下不来台啊,不觉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而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闺女嫁去安逸伯府,原来是有这么深的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