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遥控器呢”孟槿有气无力地呢喃着问孟椿。
孟椿起身,弯腰在茶几和沙上翻找了下,然后从孟槿坐的位置的沙缝里扒拉出了被她随手乱扔的遥控器,递给了她。
孟槿打开电视,找了个正在播放爱情剧的频道,看起剧来。
孟椿看了会儿实在受不了这部剧的狗血,正想起身去楼上,喝完红糖水的孟槿忽然懒洋洋地躺了下来。
她很理所当然地枕着他的腿,侧卧在沙里,双腿蜷缩,依然用双手箍紧抱枕压向肚子。
孟椿垂眸盯着看电视入神的孟槿,无声地沉了口气,只好继续坐在这里,遭受雷剧的暴击。
后来他索性将一只手撑在沙扶手上,偏头看向别处,认真思考起事情来。
过了会儿,等孟椿在心里将计划安排好,再一低头,才现孟槿已经枕着他的腿躺在沙里睡着了。
孟椿轻轻托起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怕挪动她会让她惊醒再难以入睡,他便直接从旁边拿过毯子给她盖好,然后放轻脚步离开。
孟椿再一次骑车出了门。
等他再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孟槿还在熟睡,孟椿就拎着东西悄悄地上了楼。
他把东西暂时放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去了书房,用座机给孟常打了通电话。
但并没有被接听。
估计是正在忙,没空接。
孟椿也没再继续拨。
他在书房安静地坐着,过了会儿,电话果然被回拨了过来。
孟椿接起来,喊了声“爸。”
他对孟常的称呼,是十岁那年的冬天改的。
那年冬季沈城的天气异常干燥寒冷,孟椿的身体一向硬实,他一年到头也不生病,偏偏在那年冬天,他在某个大雪天突然高烧不退。
暴雪封了路,车子根本开不出去,孟常就用大衣将孟椿裹的严严实实的,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往离家最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到医院时,孟常浑身大汗淋漓,就连头都冒着热气。
医生给孟椿量体温做检查,然后孟椿就挂了吊瓶,在医院输液。
孟常始终守在孟椿的病床前。
期间还在着高烧的孟椿睁开眼,脸蛋红扑扑的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爸爸。”
孟常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他亲生父亲了,伸手心疼地摸着他的脑袋,温声回他“干爸在这儿。”
孟椿就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他挂完点滴,烧也退了,人清醒过来,依然冲着孟常喊“爸爸。”
然后神态自若地问孟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孟常愣愣地看着他,没回话,他就又叫了声“爸爸,我们回家吗”
孟常终于明白,孟椿在烧时喊的那声“爸爸”,就是在叫他。
他瞬间欣喜万分,笑着说“回,这就回。”
孟常在电话那端温声问孟椿“怎么了椿椿”
他知道孟椿的性格,家里没事的话,这孩子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孟椿很坦然地对孟常说“梦梦初潮了,你晚上能回来吗我们帮她庆祝一下。”
孟常叹了口气,有些愧疚道“晚上有很重要的夜戏要拍,爸爸恐怕回不去。”
孟椿其实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打了这通电话。
他只想尽力让孟槿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环节都少一点遗憾。
“啊,那好。”孟椿的嗓音总是这样淡淡的,平静无波。
他顿了顿,嘱咐孟常“爸你照顾好自己,要按时吃饭,多休息。”
孟常笑了声“知道了。”
“再等爸爸几天,”他说“你们生日的时候爸爸回去给你们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