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风闻言,心中惶恐不安,他害怕白清兰误会自己,连忙下跪解释道:“主子您明鉴,属下不敢,也没有恨过主子。”
白清兰似笑非笑,“原来只是不敢,不是不会!”
陌风见自己越描越黑,他呼吸一顿,哽咽了几下,“主子,属下对天发誓,属下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敬之意。所以属下是绝不会对主子心存怨恨的,请主子明察。”
白清兰垂眸看着跪在地上胆战心惊,不断磕头的陌风,她轻叹一声后,才将手中的汤盅放到床头边的桌子上,“死者已无知,生者暂为客。人这一生匆匆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而能被载入史册的人,用文字记载他们的一生,长则短短几页,短则寥寥数笔。但不能被载入史册的人,一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人死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千万年后,不会有人认识他们,又何谈记得?”白清兰想了想,才道:“所以陌风,我想着,要不要给月辰立个碑,建个衣冠冢,写个墓志铭?”
白清兰这是在变相的告诉陌风,她白清兰确实冷血无情,但陌风例外。
因为白清兰在潜意识里是喜欢陌风的。
只是陌风不知,而一向高高在上,不愿低头的白清兰更是爱而不自知。
陌风缓缓抬头,一双暗沉的眸子只在瞬间变得如繁星闪耀般明亮有神,而方才那股揪心的痛也随着白清兰这股暖人心弦的话而消散了几分。
陌风笑道:“主子,属下替月辰谢谢您的大恩,只是主子,月辰这一生也没什么好记的,所以这墓志铭就免了吧,至于衣冠冢和立碑,属下来做就好了。”
白清兰微微点头,“也好!随便你吧。”
陌风朝白清兰行了一记大礼后,才站起身,白清兰却不悦道:“你今晚不愿侍寝吗?”
陌风无奈一笑,才满眼宠溺解释道:“主子,您等属下一会,属下再去洗干净些就来给您侍寝。”
“快去快回!”
陌风微微点头,笑应好。
陌风端着洗脚盆离去后,白清兰才静静躺在榻上。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将她的思绪在不经意间拉回了建兴三十七年。
那一年的春日,杏花开的正盛,她和陌风两人骑马在郊外春游。
那一日阳光明媚,郊外百花齐放,花香四溢,可只有杏花开的最为显眼。
当日的陌风美如画中人,恍若天上仙。他骑马时,那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模样令白清兰总是不能忘却。
白清兰想的有点出神,她痴痴的笑出声,轻声念叨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轰
一声惊雷炸响,将白清兰出神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吱呀——!”
门被打开又合拢的声音传入白清兰耳中,陌风身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走到榻前。
白清兰抬眼,对上陌风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时,她迫不及待的将他拉到榻上,而后一头扎进陌风的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月不见,白清兰承认,自己想他了。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陌风伸出双手去捧住白清兰的下颚,耐心哄劝道:“主子,您先喝药,等喝完药,属下再取悦您。”
白清兰伸手刚准备要去掰开陌风的手时,陌风却眼疾手快,他趁白清兰不备,一把点住白清兰的穴道,白清兰瞬间动弹不得。
白清兰蹙眉不悦,“以下犯上,不怕死吗?”
陌风依旧眉眼弯弯的笑着,“主子,这药对您的身体好,您不喝属下就只能强喂您喝几口。等您喝了,您要怎么惩罚属下都可以。”
白清兰泄了怒气,他问道:“陌风,我和月辰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陌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主子最重要。主子,月辰死了,属下可以为他报仇,可若是您有事,属下要让整个天下为您陪葬。然后,属下自己也会为您殉葬。所以主子,您千万不能有事,您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您若有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只能向您以死谢罪了。”
白清兰面上虽平静,可心里却已心花怒放。
陌风说的话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幸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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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内容因不过审而省略……)
,直到屋外雨歇风停,天光微亮时,两人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