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點點頭:「挺好。」
「不管怎麼說,今晚是我唐突了。」
話題幾經轉移,盛煙已經能直面自己的窘況,徹底冷靜下來。
她重掌握了控場節奏,堅持說:「如果你感到被冒犯,我道歉。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故意看你笑話的。而且要論『賠償』,你看的好戲不比我少。」
夏炎沒吭聲。
她轉身把喝完了的空水杯放回桌上,沒頭沒腦來了句:「我家沒沙發。」
所以不能留宿。
盛煙讀懂了潛台詞:這事算翻篇了。
盛煙抿抿嘴唇,砰砰亂跳的心徹底定了下來。
她表面仍然風輕雲淡地「哦」了一聲:「那我走了,明天學校見。」
她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沒想到夏炎又折返出來,叫住她:「我答應你。」
盛煙一愣。
夏炎看著她的眼睛,重複了一遍:「元旦晚會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什麼?」
「第一,我可以像校慶那樣幫你們糾音,編曲,可以事先錄音,但我不會登台。」
上次登台夏炎記憶尤深。
樂隊全員站在小小的舞台上,明明彼此沒有接觸,但眼神、音符卻在台上的方寸間扭轉、糾纏。
是比一群人擠在ktv里更令人喘不過氣的距離。
招過後,很長一段時間,別人看到夏炎不再直呼其名,而是「那個樂隊的吉他手」。
她再次屬於「某個團體」。
——她真的屬於這個團體嗎?
而且舞台就像個黑洞,能把所有的情緒吸收,再釋放。
會上癮。
好像之後一切的時間,思緒,未來,全部都要為之獻祭。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拿,明知不可觸碰的便不要觸碰。」
夏炎還沒想好要不要明知故犯。
盛煙今天情緒大起大落,夏炎答應她屬於未曾設想的意外之喜。
她驚訝不已:「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夏炎漫不經心收回視線:「誰知道,可能聽完某人吵架後,我心情好了一點吧。」
「還有呢?」她問。
夏炎說:「第二,我想知道結果。」
盛煙皺起眉毛。
夏炎解釋:「就當是我要的『補償』,我很好奇你爸看到樂隊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