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真愣愣点头,说:“……这样啊。”
导师把话题带回到论文上面,“是啊。而且你想选的这几个方向,温先生都有切身的经历,他应该可以给你一些独到的建议。”
……
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后,梁如筠一把抱住虞幼真的手,脸上露出很震惊的神情。
“我的天呀,温先生念书也这么厉害的吗?”
她刚才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导师说的话。她知道温先生履历非常漂亮,但是学习成绩好和在做科研上有天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她们的导师已经是同年龄段颇有成就的学者了,近些年出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果,高质量的论文一篇接着一篇,但听导师刚才的语气,温先生若是走科研一途,也会很有成就。
虞幼真点头说:“他真的很厉害。”
“比如说?”
虞幼真想了想,问,“太多了,你想了解哪方面?”
“学习,就学习这个方面。”梁如筠说。
虞幼真沉吟片刻,她低着头,看着脚尖踏过的一粒粒小鹅卵石,回忆起以前。
她慢慢说道:“他从小就很厉害……”
温恂之开蒙早,提前上小学,按部就班地念完了小学和初中。
初中毕业那年他十四岁,被父母打包送到国外去念高中,为了磨砺他,也没让人去照料他。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花了两年时间提早念完了高中。
十六岁,他被麻省理工录取,主修数学,三年就修完了学分,以极优异的成绩毕业。
十九岁,从理学类专业转至商科,去普林斯顿念运筹学与金融工程硕士。
二十一岁,他硕士毕业。
最恐怖的是,在满满当当的、难到令人指的课程夹击中,他竟还能挤出时间在课余时间学习感兴趣的绘画课程,而且画得还相当不错。
这可真是,绝顶的天赋,过人的精力,非人的自控力……缺一不可。
梁如筠听得脑子嗡嗡。
虽然他知道他确实厉害,但是这也太……
旋即她转念一想,温先生堪称传奇的人生经历其实是从二十一岁以后才开启的。
约莫十年前,温家内斗之严重,港城人尽皆知。那时温恂之才研究生毕业,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的叔叔却是纵横商界多年的老狐狸。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回国后,他避开二房的锋芒,一方面狙击控股权不稳的公司,低价买入股票后高价卖回给大股东,大赚一笔;另一方面积极投身金融衍生品市场进行投机行为。
他运道好,碰上了百年一遇的黑天鹅事件,且他本就眼光独到且毒辣,时机把握极为精准,一下子积攒了原始的资本,再后来,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逆风翻盘局。
三十岁,他就站到了顶峰。
与他后来所取得的那些成就相比,他念书时那些光辉的过去,仿佛又只是一道不值得一提的前菜罢了。
两个人闷头往前走了一段路,梁如筠突然问道:“那,幼真,和温先生这样子厉害的人结婚,你会觉得有压力吗?” 虞幼真愣了一下,说:“不会。”
她之前从没想过他们会从青梅竹马变成夫妻,又从何谈起有压力?
梁如筠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敬佩起来,她说:“那很难得哎。”
“为什么会感觉到有压力?”虞幼真有些不理解。
梁如筠踢飞一颗小石子,她闷声说:“可能,是我自己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吧……那种感觉真的很像张爱玲写的那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受,总之我在他面前好像都不是我自己了。”
虞幼真默默地听着,梁如筠在她面前一向是活泼开朗的,现在却是一副很低落的样子,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让她的心情变了天。
感情竟叫人变化这样大吗?
她之前没有接触过情爱,就直接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梁如筠所说的,感情里的那些辛酸的微妙的感受,她从未体验过,自然也不太理解她所说的那些。
梁如筠说完之后也沉默了下来,她又一脚踢飞一颗小石子,在它落地之后重重踩了上去。
“算了,不说那个衰仔了,都是前男友了。”
她转过脸,又换上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庞,神情八卦。
“话说,bb,你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呀?”
“挺好的啊。”虞幼真说。
梁如筠的视线扫过她的腰。虞幼真今天穿了一条掐腰的白色长裙,材质极佳,没有任何的1ogo,但是很好地将她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就比如说她那不足盈盈一握的细腰——她这样想着,伸手去环她的腰。
嚯,真的好细啊。
像把勾人的弯刀。
虞幼真被梁如筠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嗔怒道:“你干什么呢?”
“看看断了没有。”梁如筠很无辜地眨眨眼,她的手顺着虞幼真的腰摸索,按在她的腰窝上,很体贴地问,“bb,要不要我给你按一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