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炸药另有用途,除了老大,其他人无权动用。”
“……你要赌我不能成功吗,汉克。”
话音刚落,随着苏晓身上气势的攀升,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爬满了汉克全身。
但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满脸挑衅地上前几步,嘲笑道:
“不不不,什么赌不赌的?这可是左大臣的命令呢……你无权动用仓库内的任何物资,听懂了吗?”
苏晓眼睛一眯,身上的气势更为凛冽,心中却暗道不妙——最糟糕的情况终于是发生了。
刚刚那场阳谋看似复杂,实际上没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与隐蔽性,像汉克这种老油条更是一眼判断出了事情真相。
捧起苏晓的地位,将他推到风口浪尖的同时,也能有效防止像汉克这种对侍卫队长身份有想法的人对他明着出手。
这也是为他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走马上任做了铺垫。
这让混迹其中十多年的汉克怎么甘心?只要苏晓死了,他夺得队长之位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为了考验苏晓的能力,也为了日后的制衡,左大臣还许诺了侍卫队副队长的位置给汉克:
在地位上与队长等同;上头的重大决策以队长为首。
这一安排,能有效防止汉克暗地里搞事情,还能在日后顺便制衡苏晓。
至于苏晓失败了,那这老阴哔也没什么损失——汉克得到了他的承诺,便是受了恩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必然导致成了队长的汉克受制于人,为左大臣服务,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于情于理,汉克都不能让苏晓拿到炸药;同时,又要挡住欧卡的亲信以免他们影响到左大臣的布局。
苏晓不知道汉克有恃无恐的依据具体在哪里,但是在苏午身边耳濡目染出的敏锐告诉他:
炸药就别想了,后面还得想办法应对左大臣那老阴哔的安排布局。
想到这里,苏晓就有些头大。
实力不足,权力有限,也没能在智商层面拿捏对方,很容易给别人安排到底。
只能说,又是怀念午哥的一刻。
思路理清后,苏晓没有留恋,转身就走,这让汉克松了口气,不用担心自己被突然砍死的同时,也有少许遗憾。
在权力体系混了这么久,汉克自然看得明白:左大臣认真布了这么个局,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子。
在汉克所不了解的方面,白夜身上有着左大臣所认为值得长期利用的闪光点。
就是因为看清楚了布局,他才不能无故对苏晓出手。
但若是事出有因,侍卫队里自己的亲信自然会“如实”上报左大臣。
那到时候,队长的位置,他说不定就坐上去了。
讲到底,能独揽,谁愿意分权呢?
……
瘦小的身影步履轻浮,可他从未感受过自己的身体如今天这般沉重,行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让他头晕目眩。
断脖溢出的血迹将他的衣衫染为暗红,周边的人一脸晦气地避开他,甚至还不时有几口唾沫飞溅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只是走着,单纯地走着,麻木地走着。
撑着最后一口气,转入巷角,朝里跪倒:
“大人,我的任务……完成了。”
说完,那守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弯腰低头,用模糊的声音掩盖自己隐约的啜泣。
而面对扑面的血腥,左大臣也没有像高区的贵族那样掏出手帕一脸嫌恶,反倒是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和蔼,说道:
“这个任务,你完成得很好。回家去清洗打扫一番,然后把院里那条老狗的尸体收一下吧。”
老……狗?
守卫浑身一震,悲愤涌过心头,却被掐在喉咙,只能发出“珂珂~”的声音。
看着守卫的表现,左大神的脸上更加显露出了几分悲悯与舒适,还有一种类似艺术家即将完成作品的自豪。
“鉴于你的表现,空出的位置就给你儿子吧,待会顺便带他来见我,正好我儿子需要一条狗。”
();()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懂了吗?没有下次了。”
守卫停止了颤抖,抽出一只手狠狠抹了两把眼泪,涂到满脸血红,低着头连连应声。
“我明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