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被东西砸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但目光却是追随到了落在了地上的枣子上。
曲笙弯腰,将落在地上的枣子捡起,并拿在身上擦了擦,一脸笑意的要放入口中时,耳边响起了赵嘉虞的声音。
“小笙儿。”赵嘉虞手快,直接将曲笙拿枣子的手攥住了。
曲笙见到赵嘉虞疾步过来,不解的看着她。
“我这还有其它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曲笙闻言,半信半疑,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枣子。赵嘉虞见忽悠不成,便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要敢吃,我就告诉夕昭。”
林夕昭从不让她捡地上的东西吃。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名字,目光游离一瞬,将手中的枣子松开了。赵嘉虞将她手里的枣子拿走,侧目望向了程眠容。
程眠容本来还一脸得逞的笑意,这会被赵嘉虞打断,气的瞪了她一眼。
赵嘉虞也不示弱,手里拿着枣子直接弹了出去,正中程眠容的腿部。程眠容自知理亏,被枣子砸中,闷哼了一声,也没敢吱声,只是恶狠狠的再次瞪了赵嘉虞一眼。
赵家自当年曲笙射伤程眠容那日之后,便一直与曲家交好,曲继年也在朝中对赵将军多有提携,两家现在走动频繁。此时的赵嘉虞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么柔弱了,程眠容身边带了两三个护卫,也不是她的对手。程眠容此刻即便再嚣张,也不敢与赵嘉虞正面硬碰。
林夕昭的加拜礼完成后,听着长辈的训话,最后行礼,及笄之礼算是完成了。
若非今日参加林夕昭的及笄礼,曲笙此刻早已经待不住,林夕昭在完成礼后,府中的下人便邀请着众人入席,趁着这个空隙,赵嘉虞拉着二人出了府。
“嘉虞,这是要去哪里?”林夕昭牵着曲笙随在赵嘉虞的身后,不知她要卖什么关子。
赵嘉虞闻声回过头,道:“先上马车再说。”
林夕昭看着眼前的马车,是萧府的。二人随着赵嘉虞上了马车,不多时便出了城门。
曲笙好奇的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此时刚刚入夏,外面的枝叶都已经添新,曲笙将马车帘子降下,心中似乎已经知晓赵嘉虞为林夕昭准备的是什么了。
“表小姐,到了。”外面驾马的萧家下人,停了马车。
赵嘉虞闻声,将马车前门推开,曲笙在下了马车后,回身伸出手,将林夕昭扶了下来。
林夕昭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几匹马,楞了一瞬,道:“这是从哪弄的?”林夕昭虽不是太过柔弱,但从未骑过马匹,也因自己的母亲是坠马而亡,对于骑马有了几分惧怕。
一身青灰色束袖衣裙的萧冰缨,手里牵着马匹,慢慢走过来,看着三人站在一起,神色温和的问道:“夕昭,要不要试一试?”
林夕昭闻言,内心有些抵触,但手指间却传来的力道。曲笙望着她,紧了紧握着的她的手指。
“试试,有我。”曲笙略显迟缓的语气,说道。
林夕昭闻言,望着曲笙,或许她该大胆一些,骑马这事,早晚都是要学的,而且她不该因为母亲的死,而一直惧怕骑马。
林夕昭内心挣扎了几瞬,看着曲笙眼里的坚定,点了头。
林夕昭在曲笙的带领下,很快便适应了骑马,虽不能像赵嘉虞那般策马飞奔,但也不会从内心里惧怕。
曲笙的目光在林夕昭上马后,便没有离开过一刻,直到林夕昭下了马,她才收回目光。
林夕昭牵着曲笙的手,赵嘉虞和萧冰缨两人牵着马匹跟在身后,四人在郊外随便走了走。
赵嘉虞戏说曲笙与林夕昭像双生姐妹一样,总是形影不离,连手都不舍得分开,而林夕昭对此只是笑笑。
按理说她与赵嘉虞的友情应该要比对曲笙深厚,但自母亲去世之后,她便忽然觉得,曲笙成了她暗影里的一道光,直至今日她依然这样觉得。
林夕昭的生母在坠马去世的那晚,曲笙在放堂之后没有离开相府,她留在了林夕昭的身边。
每当林夕昭做噩梦,梦见自己的母亲浑身血淋淋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彻夜守着她,在她惊吓醒来的一刻,将她揽入娇小的怀中。
曲笙不爱说话,但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在安抚着她,告知她别怕。
几日在郊外走了一会,萧府便来了人要萧冰缨回府。
萧冰缨自那次挨了打,赵嘉虞也因这事与程眠容起了冲突,赵府的态度就强硬了起来,把萧冰缨接到了赵府,直到她去年及笄才又回到萧府。
“他自己找教头学便是了,非要你去做什么?”萧府的人来传话,说是家里的二公子要萧冰缨教他练武,赵嘉虞蹙着眉头十分的不愿。
“没事,我先回去,你们待会便也回去吧。”萧冰缨好像没有脾气一样,她把赵嘉虞当亲妹妹,自然把萧府的也当做亲弟弟的。
萧冰缨走后,曲笙三人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她们回府的时候,宾客已经走了大半。而曲家也来了人,要曲笙回府一趟。
曲笙走后的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下来,曲笙临走的时候说今夜会回来,但久不见曲笙回来,林夕昭便有些担忧。
林夕昭让人备了马,要亲自去曲侯府,接曲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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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桥街道临近一条狭长的河道,在昏暗的月色下,曲笙一手拉着弓箭,轻扯唇角,嘴里小声的说道:“对,就这样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