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槐予缓缓坐下,看着徐薏的眼神也带了丝受挫,“这就是你要跟我商量的事”
即使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晏槐予也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想着这只不过是徐薏的好奇,只要没有付诸行动,他就还有机会。
徐薏的眼神此时冰冷得仿佛眼前人是个陌生人一般,“我们之前就说过,结婚一年以后谁都可以提出离婚,对方也必须答应,那现在由我提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晏槐予胸口一闷,竟然说不出反驳和挽留的话。
“我的意见是直接明天是民政局办理,虽然有离婚冷静期,但一个月应该很快。”徐薏说话的语都变快了几分,“等从民政局回来,我就直接搬出去,你放心,不会打扰到你。你的意见呢”
晏槐予咬了咬牙关,却又忍不住带着希冀朝徐薏看了一眼,语气卑微地问“一定要离吗”
徐薏神色不变地点点头“是,一定要离。”
晏槐予想从徐薏脸上找到一丝犹豫,哪怕是一丝也行,可当他这么定定地看了徐薏很久,也依旧没从她脸上看到丝毫犹豫。
他微微垂眸,无力地应了一声“好,就依你。”
徐薏起身,又说道“那明天早上九点在民政局门口见。”
直到徐薏离开,晏槐予依旧坐在沙前,也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一晚上,徐薏翻来覆去根本没法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浅眠了一会。
八点,晏槐予已经不在。
徐薏没有在意,而是先去吃了早餐。
车上,徐薏还跟祝觅夏打了一个电话“我现在是去民政局的路上。”
“你这度够快啊”祝觅夏惊讶。
徐薏轻笑了声“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自然要战决。”
祝觅夏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祝你早日恢复单身,然后觅得第二春。”
“第二春就算了,不想结婚了。”徐薏无奈地说道,“你好好玩,我也快到民政局了。”
而晏槐予这边,从一早上开始便是阴沉的氛围,何林来接时就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一路上也胆战心惊。
“晨会延迟。”晏槐予进了办公室便说,“我一会要去一个地方。”
何林一愣,问道“什么地方需要我送吗”
“民政局。”晏槐予淡淡回答,“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
“老板怎么突然要去民政局”何林微惊,“你和夫人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事需要去民政局”
他话还没说完,便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去民政局不是结婚,那自然就是离婚了。
“老板你要跟夫人离婚”何林瞬间瞪大了眼睛。
晏槐予自嘲地开口“是啊,她要跟我离婚,态度又十分坚决,我只能答应。”
何林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祁燃就嚷嚷着冲了进来,“什么你要离婚了”
外面的八卦眼神一齐都转了过来,对于这个消息都惊讶得不行。
晏槐予此时眼神一沉,恨不得将祁燃的嘴给封起来“谁让你进来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祁燃想要继续问关于离婚的事,可触及晏槐予的眼神又把这话咽了回去。
晏槐予此时没有心情和他多说废话,又嘱咐了何林几件事,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而在他离开后,这个离婚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座晏氏集团大厦。
去民政局的路不算远,可晏槐予还是忍不住降低了度。
而他的思绪也跟着飘远,回到了当初在法国见到徐薏的场景。
他初去埃兹小镇,也就跟在了一个专门由中国旅客组成的旅行团后面,而让他惊讶的是旅游团的导游竟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普通话和法语切换丝毫不生涩,还能将景点的有趣点说得很好。
旅行团多是年龄较大的叔叔阿姨,她耐心解答各种问题也丝毫没有生厌。
“叔叔阿姨们,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就是尼采小径了,要跟紧我哦。”
“小姑娘,尼采是谁啊”
“一个很伟大的哲学家,他”
晏槐予跟在队伍末尾,听着徐薏满脸笑容侃侃而谈,被这笑容感染,他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而这也是他来法国散心后最轻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