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的?”千禧帝还从来没有被人送过这样的礼物。
“回陛下,这是宜春乡君给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送的年礼。奴才看了,是十分有心意的。”大太监韩纪十分恭敬的回答。
“拿出来给朕看看。”大韩嬷嬷是自己奶嬷嬷,家里本就没有人了,原本他是想让嬷嬷颐养天年的。
谁知道嬷嬷知道赵鹿儿的事儿之后,非要去看看,如今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小毯子是个靛色(靛[dian]色,冷色系之一,靛色即蓝紫色,比紫色更深,但比蓝色要更偏红,可以同时归入蓝色系和紫色系之中)。
上衣是薄柿色(薄柿是用柿漆染得的淡柿色,不像明黄色那么耀眼,不像鹅黄色那么浅薄,是丰收的颜色,看到它,总能想到一排排柿子挂满房梁的场景)窄袖收口的开襟,上面的祥云纹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裤子像是寝衣的样子,颜色和上衣是一个颜色。
“这是什么?”这怎么还不一样呢?
太后和皇后的都是符合他们身份的颜色衣服,但他们的小毯子颜色就更加丰富一些,皇后的是七色彩虹,上面还有一个彩虹。太后的上面是海天蓝色,上面还有小浪花。
自己整个皇帝就一个毯子,啥都没有。
韩纪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是什么样的?”千禧帝转头就看着哭笑不得的韩纪。“别告诉朕你没有,韩嬷嬷可不像是会忘记你的样子。”
“陛下,干娘给奴才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韩纪让人把自己的拿了过来。
他的是一套比较素的衣服,也没有小毯子。
千禧帝摸了摸下巴,觉得以那小姑娘的性子,骆杜宁那里肯定有。于是就让韩纪去把骆杜宁叫来,还把骆杜宁的小包袱带了进来。
“可见那孩子还有亲疏远近的。”千禧帝瘪瘪嘴,这骆杜宁虽然没小毯子,但他有袜子和手套。
韩纪和骆杜宁都没有说话,明知道陛下不过是感兴趣,他们怎么敢出声。
千禧帝让人把东西送到皇后和太后那里去,太后见这两样东西自然是高兴的,送到皇后哪里的时候嫡出的六公主正在,撒泼打滚的把彩虹小毯子要走了。
御书房里千禧帝穿着羊毛褂子,毛裤,盖着羊毛毯子,看着大韩嬷嬷的信件。
“骆爱卿,你说咱们能不能和澜戎哪些部落购买羊毛。”千禧帝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问穿的严严实实,满头大汗的骆杜宁。
千禧帝看着骆杜宁的样子,尴尬的搓了搓自己手上的汗。让人服侍着换了衣服,骆杜宁也被解救了。
“陛下,臣觉得十分不错。”羊毛在他们这里不值钱,在草原上更是不值钱。
这样小小的的东西,若是能量大起来,草原上养马的人就会变少。
别以为皇帝坐在皇宫里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他整天和朝臣,和嫔妃们斗心眼子,脑袋转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从拿到羊毛衣裤,了解制作过程开始,皇帝的脑海里就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而骆杜宁看着放在面前的衣服,突然忍不住笑了。
这赵小鹿还真的是无知者无畏,从来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是多好,也不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是有多大的作用。
这丫头只是把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拿出来变成现实,然后送给对自己好的人。
皇帝的人手,动作都比赵鹿儿快,很快第一批的羊毛线在来年正月的时候已经制作完成。皇帝把这些当成赏赐,赏赐给了大臣们。
这些都是后事儿,这边赵鹿儿不能去码头,也不能去酒楼的厨房,她就把码头的羊毛都包圆了。
南宫名邸身上穿着羊毛衣裤,再披上一件披风,身上和火炉子一样热。不一会儿整个人都热的不行,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大人,这赵家姑娘可真的是聪明!”南宫名邸的师爷瞿溪身上穿着羊毛衣,一脸惊奇不已。
这羊毛有味道,谁也不愿意要。一整张羊毛皮子也精贵,不容易得到,没想到那丫头巧思,能做成羊毛褂子,这就算是初春的时候也能穿。
“再聪明也不是你家的。”南宫名邸瞪了一眼自己的师爷,两人关系不错,师爷也不害怕。“你也别惦记,听赵家二爷赵小鹿把这东西也送给了圣上。”
“送给圣上了?”瞿溪傻眼了,赵小鹿是不是虎,知不知道这羊毛褂子有多少的利润。
“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只知道自己得到了好东西,要给自己亲近的人,怎么可能想到这后面有多少的事儿。”南宫名邸一头黑线的解释。
也是,要找鹿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也不会说出以工代赈的事儿,也不会说出防疫的法子,甚至不会说出堵不如疏,炸了河道缓冲这样的话。
这些要是放在世家嫡女的身上,只怕是早就名声大振,哪里会像是赵鹿儿这样的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乡君,还把她的脚步给绊住了。
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不知道赵鹿儿现在后悔没有。
赵鹿儿现在没有后悔把那些法子说出来,但她后悔自己没有计划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此时赵鹿儿拿着余家的消息,忍不住皱起眉。
“姑娘,这余家也真的是好算计啊!”大韩嬷嬷看着虎爷送来的消息忍不住皱眉。
秋汛来袭,不单单是余家的资产缩水,是所有人的资产都缩水。因此码头上的铺子,宅子出来之后,有不少的人卖了还存在的家财开始买商铺。
还有人害怕下一次秋汛来袭,他们的田地也会变成这次一样,变的一无所有。
虽说大家都看不起商户,但商户挣钱快这是事实,家里需要银钱支撑也是事实。
赵鹿儿也趁机把自己手里能换成银钱的都换成银钱,买了不少的田地,就连赵家其他的人也是,姻亲们也跟着一起买了不少的田地。
“姑娘,你买这么多的田地做什么?”看着赵鹿儿手上的地契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么喜欢买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