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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开门,便瞧见邵昭仪立在殿外。
她身侧只有一位随侍,柳双娥例行给她问安后,便见她急冲冲地往甘露殿内去。
柳双娥交代道:“等昭仪出来该很晚了,夜里风大,差宫里人送件披风来。”
吩咐过邵昭仪的侍女,却不见橘白。
柳双娥转了一圈,只得自个儿回去,却在转角的暗处碰见了纪云宴。
一连舞了两曲已是体力不支,在麟德殿全神贯注地谈论邵家,又马不停蹄地被陛下拉着聊姐姐,她一刻也不敢分心。
是以回过神来走了几步,才察觉到身子疲乏。
纪云宴没说他为何在这,只是问:“还走得动吗?”
她喘着气回道:“怕是要坐着好好歇一歇才行。”
“宫门落锁,都是要宿在淑妃那的,你歇多久也不碍事。不过这里是风口,你怕是要吹出什么毛病来。”
“我有橘白给的披风,身体也强壮得很,”话虽这样说,她却还是顺从地把手臂靠过去,一边扶着他的手臂一边问,“你可见橘白了?”
“我让她先回去给你准备洗漱衣物了,”走了几步,纪云宴却停住了。柳双娥正想问,却见他弓了身子,弯着腰背靠自己,“上来。”
“啊?”
“我背你要方便得多。”
柳双娥懵懵懂懂地点头,双手环住纪云宴的脖子。她稍一用力,整个人便扑在了他的背上。
她抓了抓纪云宴的衣领,却听见身下人的轻笑。
第35章圆月
纪云宴的背逐渐变得宽大结实,隔着衣衫,隐约能感觉到温热。
她又扑腾几下,才稳住了身体,问:“沉吗?”
纪云宴摇头,只是笑。
柳双娥有些恼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平日里总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少见。”
“有吗?”
“可凶了。”
柳双娥轻轻捶他一下:“不许胡说。”
两个人又是长久的沉默。
纪云宴步子很稳,呼吸很均匀,似乎身上没有背个人似的。
渐渐地靠近太液池了,池边的风也更大些。柳双娥身前有纪云宴挡着,是以只能感觉得到他被风吹得微微泛起的袖口。
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跟我说说,我到底哪里凶了?”
“你不说话的时候,脸臭得要死。”
“有吗?”她在外人眼里不爱说话是没错,可也不至于臭脸。
“你甫入宫那会儿,我路过凤仪宫便想拜会的。不过见你坐在中庭,一言不的模样,有些像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