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蒙尘不知道秦眠假死的事,她脑袋懵了一下,下意识地夺过了他手中的话本。
他疑惑地抬头,却瞥见她羞赧的脸色,以为是女子的闺中读物被现而不好意思,反而笑着解释道:“朕只是随手一翻,并未觉得你看这些有何不妥。”
柳双娥把话本推到案几的角落,愣愣点头:“多谢陛下。”
再转身时,纪蒙尘已朝她勾了勾手指。
即便这该来的第一夜迟到了这么久,她也的确准备了很久,可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时,她藏在长裙下的小腿仍然在微微颤抖。走到他面前一步时,他倏然伸出手来,将柳双娥环抱在怀里。
他的手很热,却并未抱得很紧。她若想要挣脱,完全可以离开。二人的距离咫尺之间,她微微抬头,与纪蒙尘四目相对。
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硬生生看出另一个人来。
她不喜欢,但为今之计只能先乖乖当好替身。
纪蒙尘手上用力,二人换了个姿势,她被抵在床沿,仰头盯着他的眼睛。身居高位,眼中常失了真情,但柳双娥似乎在他眼中瞧见了深情。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用身躯逼得她一点点躺下。他并没有压下去,而是一只手撑在床头,另一只手轻轻解开她长裙前的绳结。
柳双娥忍不住扯着他的衣领,呼唤道:“陛下……”
纪蒙尘俯身想吻她的脖颈,却被身下的人抢先一步。她的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贴了上去。
并未如她料想的那般狂风暴雨,恰恰相反,他很轻,亦十分温柔。以至于事情办成,她摸索着穿上衣衫睡下时,竟不觉得精疲力尽。
但一觉还是睡到了天亮。
她醒来时身侧已经凉了,但枕头与被褥还残留着纪蒙尘的气味。晚睡到底给她眼下蒙了一层乌青,橘白给她梳妆时亦有些动容。
“哭什么?”
橘白用手背抹净眼泪,呜咽道:“姑娘受苦了。”
“比我苦的大有人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纪蒙尘差人送来许多饰,若将好看的全都戴在头上沉得很。索性宫中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姐妹们大都随性而为,她也不必将自己限在条条框框中。
等梳洗完用早膳时,恰巧秦烛来请脉。
柳双娥屏退旁人,沉着声问:“宫中可有不损害身子的避子汤?”
秦烛对她说的话早有预料,不动声色道:“但凡是避子汤,都对身体有不可逆转的损害。娘娘无须服用,陛下他将来都不会有子嗣。”
她一惊:“陛下知道吗?”
秦烛摇头。
“何时生的?你师父他应当知道,为何不禀告陛下?”
“秦烛你先下去,这件事由我来同小娥说。”淑妃脚步稳健地跨进来,眼睛却未看向秦烛。
秦烛应声候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