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蒙尘没生气,反而问:“刚刚摔疼了没有?”
“未曾。”
她这个能快准狠地将雪塞进敌方后背的劲儿,怎么样也不像是摔得浑身无力的模样。
李执紧随其后赶到,二人姿势一上一下,着实有些暧昧。方才之事他又瞧得一清二楚,小心翼翼道:“陛下,雪凉得很,恐怕伤身。不如赶紧回甘露殿去更衣,当心您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柳双娥顺着他的话说:“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还是及时更衣才好。”
纪蒙尘淡淡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收住。
不知道待会儿纪蒙尘要如何治她的罪,还是少说几句为上。
“朕记得出门前命人带了换洗衣物的,蓬莱山上没有宫殿,便就近到蓬莱宫去更衣吧,正好也要用午膳。”
回到蓬莱宫,离晌午还有些时候,厨房刚起灶。柳双娥见李执取了干净衣裳来,便不好多待,寻思着到偏殿去瞧瞧昭溪。
她正欲退下,却被喊住:“你留下,替朕更衣。”
李执朝她意味深长地点头,缓步退出内殿。
她不是没替纪蒙尘更衣过,只是往常都在侍寝之后,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第一次。
柳双娥轻轻揭下他的贴身寝衣,后背上还留有雪水的痕迹。她取来干燥的手帕,沿着后背的划痕擦拭,手帕攥在掌心里隔了好几层,却总让她觉得肌肤相亲。
衣衫搭在架子上,她取了寝衣给纪蒙尘套上,行至他身前,慢条斯理地系上带子。
“这便算惩罚。”
她“啊”了一声,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腰部也被大手攀上,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衣服被熏了龙涎香,头埋在胸口,香气只会更浓。
察觉到脖颈的异样,他低下头轻轻地吮吸,动作幅度不大,却莫名觉得有些痒。
地龙热得她双颊滚烫,不知是该推开还是不该推开,只得做做样子使些小力气,拒绝道:“现在不行——”
脖子上微弱的瘙痒停止,纪蒙尘松开了她,心情似乎不错:“朕知道,朕就是许久没见你。”
她忙里忙慌地再给他换上外衫,心道服侍人还真不是个好差事,又被纪蒙尘拉住。
“陪朕说说话。”
也不知纪蒙尘到底喜欢她什么,抑或是爱姐姐太深,他们之间原也说不上什么话,大多是宫里近来生的事,要么便是底下上贡了个鲜东西拿来哄自己高兴。
她乖巧地坐在床沿,等纪蒙尘自己开口。
这别扭也不算别扭,不过她借着爹爹出征的事作了一作。钓着纪蒙尘不让他进门也有些日子,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朕本是只打算看你们玩的,只是见你来时闷闷不乐,便加入哄你高兴。李执说你早上只见过彤史女官,是否是朕有些不成样子,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