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又没忍住,微红着双眼,开口就对着封诣寻阴阳怪气起来:“所以你就是冰清玉洁的白莲花是吧?你清新脱俗!你是天下无敌的好父亲,什么错都没有,那你怎么没管住你自己那第三条腿?你碰我做什么?”
封诣寻转头看她,脸色复杂。
像是要生气,又没有完全生气的样子。
她看不穿他的心思。
他沉默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迟觅忽然就怂了,眼看他要从自己面前走过,她急忙抱住了他的腿。
“诶、别走呀……我、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把家庭关系搞得太僵硬。
以她现在的状态,要是被赶出家门,她说不定都要饿死在外面。
最重要的是,女儿现在都站在他那边。
迟觅沮丧无比,脑袋抵着他的膝盖,“我肤浅,我做作,我爱慕虚荣,是我勾引了你,老公,你原谅我吧!”
“迟觅——”
封诣寻语调生硬。
他掰开她的手,黑着脸,说:“我只是去倒杯水。”
迟觅讪笑起来,立马跳下沙发,“我来我来,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但他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自己去倒水。
她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一些不冷不热的交谈,她大约得知了自家父母的情况。
父亲迟正余出身平凡,却学了个很花钱的音乐,但在音乐事业上,谈不上有所建树。
所幸他长得很帅,又体贴温柔,安望宁这才与他走到了一起。
可就在几年前,安望宁才知道,自己这位二十四孝好丈夫,一直都拿着她的钱,供养着一对母子。迟正余的私生子的年纪只比迟觅小几岁,这种丑事,竟然隐瞒了安望宁那么多年。
而迟觅的好友徐朝曦显然知道这些事,但她当时没有和她说。
迟觅猜测,曦曦也是不希望,她再被这些不快乐的事情所累。
想象着那些并没有记忆的回忆,她有些难过,却也没那么痛苦。
毕竟,她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爸爸可能讨厌她、妈妈可能动手打过她。
但失去亲身经历的感觉,一切的痛苦,好像都可以云淡风轻地揭过。
去回忆,还是不去回忆,选择在她。
而且以她对自己的了解,仅仅是这样,她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迟觅打开电视,继续看起了没有看完的电视剧。
封诣寻好像很闲,竟也跟着她一起在这里看电视。
她坐在他旁边,一边比划,一边跟他讲话。
“总得来说,我爸妈都挺好的,至少我小时候很幸福。”
“……”
“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被打击到。”
“……”
“他们感情出了问题,终究是他们的事情。”
“……”
“我觉得吧,人把小孩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要为小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