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踹她的腹部,满含恨意。
可还是不解气似的,抽出了皮带,抽打她的脸。
她抱着脑袋,疼得满地打滚。
从没有对她动过粗的父亲,第一次打她,下手就是最为狠毒的方式。
她只能哭着,求着,爸爸,不要打了。
“别叫我!我多希望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多希望,没有认识过这个不择手段的毒妇!”
“你是毒妇的女儿,你不是我的女儿——”
迟正余越骂越凶狠,下手越重。
后面的话,迟觅却已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好痛,全身哪里都痛。
有好多好多看不见的小鬼,在撕扯她的身体,要把她切成碎片。
“不要……”
“不要打我……”
“爸爸,不要——”
迟觅惊叫着醒了过来,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抓,手腕已被人拉住。
整个人落在温热的胸膛里。
黑暗之中,她缩在熟悉的怀抱里,艰难地抽噎着。
迟觅意识到,刚才自己又做噩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副作用,哪怕没有精神压力,她还是容易做噩梦。
男人抱紧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迟觅将眼泪抹在了他身上,“封、封诣寻……你……”
他缓缓回着:“我在。”
她伸手抱紧他,好像很怕他突然不见。
封诣寻伸手,想去开灯。
迟觅将他抱得更紧了,“别开灯。”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像个小丑。
才不想,被他看到。
“好。”
封诣寻收回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忽然,柔和地说:“觅觅,别怕。”
迟觅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只觉得这种话,于她而言很熟悉。
她想自己应该是害怕他的,可她却总是在他这里,获得某种安全感。
封诣寻低头凑近她,薄唇落在她眼角。
迟觅闭上眼睛,任由他的亲吻,从眼角到脸颊。
当他于黑暗之中,吻上她的嘴角时,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又咸又涩。
保险箱
又是持续数分钟的长吻。
迟觅的呼吸顿时就失去了节奏。
甚至连血液流淌的方向都发生了逆转。
封诣寻舍不得放开她,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
她的眼泪,她的脆弱不堪,他的回忆,他的原始冲动。
连带着此刻朦胧的黑暗一起,兑成了他最强力的药。
将人撩拨得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