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原本暗暗敌视玉婧的锦瑟傻眼了,自家小姐被甄家母女气的吐血,竟还算是好事?
玉婧听说孟静娴无大碍,暂且放下心来。孟静娴的身子再如何王府都能养得起,只是她不能在自己来凝香阁的时候出事,否则便是给孟家把柄。丢下一句:“让她好好养病。”便出了凝香阁。
在云氏的提点下,玉婧将王府的下人好生清理了一遍。孟静娴能够闹出这事,定是有人相助,这样的人,玉婧断断不会再留了。不出两日,与凝香阁有来往之人尽数被遣了出去。
消息传到孟静娴耳中,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惊恐。闹了这么一场,非但没能成事,反倒把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下人都赔了进去而允礼经此一事,想必也对她生了芥蒂,别说要孩子,就是见上一面都难了。
她靠在榻上,见来往侍女面无表情的模样,便明白自己如今在王府里是彻底孤立无援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孟静娴悔恨万分,次日便病了。
“又病了?”玉婧听锦瑟来报,有些不可置信。明明孙大夫说她吃几日药便会好,怎么反而更甚了?她扭头去看允礼,允礼也是一脸疑惑:“到底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小姐自醒来后精神便不如前,夜里又不得安眠,总是神思倦怠,人也瘦了一圈。”
“那就让孙大夫再去看看。”
锦瑟咬咬唇:“孙大夫说小姐仍是郁结于心,虽开了方子,可心病还须心药医。”
“什么?”允礼的语气隐约有了不悦,孟静娴又想称病让自己前去吗?两辈子她算计了自己两次,他不知道她这次是否又会耍花样。
“王爷!”锦瑟险些要哭出来,“奴婢并非强迫您去看小姐,可您不去看小姐,能否让老夫人来府里与小姐见一面?小姐缠绵病榻,若是能见到娘亲,定然会开心几分。”
玉婧险些气笑,不愧是孟静娴的丫鬟,三两句话看似哀求,实则是将她编排上了。嫡福晋统管全府,生病的侧福晋想见母亲一面都不行,可不就是她有意为难?
但允礼自然不会听信锦瑟,只淡淡道:“她想要见谁见就是,本王和福晋都无二话。”
离间计落空,锦瑟只得领命而去。
第二日,国公夫人便登门了。
她一下马车也不来积珍阁给玉婧请安,径直奔凝香阁而去。推门见到病中消瘦的孟静娴,顿时心如刀割:“娴儿,怎么病成这副模样?”
说着叫来锦瑟锦绣两个陪嫁丫鬟,厉声问:“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竟让小姐病得这么重!”
锦绣不敢出声,锦瑟眼珠子一转,鼓起勇气道:“都是甄氏害的!”
个人理解,孟静娴毕竟还是小姑娘家,虽然鼓起勇气做了,但事情败露,又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所以东张西望就病了
双重生118
锦瑟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国公夫人勃然大怒:“这样欺辱我的娴儿,我若是不为娴儿讨个公道,岂非枉为人母?”
国公夫人生长子时伤了身子,而后多年一直未能再有孕,年近四十方怀上孟静娴,看得如命根子一般。孟静娴在府里是众人的掌上明珠,不曾受半分委屈,如今嫁到王府竟被气成这样,国公夫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母亲……”孟静娴张口唤了一句国公夫人,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国公夫人心都化了,搂着孟静娴含泪道:“我的好娴儿,母亲来晚了。”
孟静娴窝在国公夫人怀里低低地抽泣,国公夫人一下一下地安抚她。约莫过了一刻钟,孟静娴才止住哭泣,眼圈红红的:“女儿不孝,自己行事落人话柄,还让母亲无端被辱。”
“若不是甄氏不让王爷与你亲近,你又何必出此下策。我苦命的娴儿,原以为嫁过来日子能好过些,谁知偏生又遇上一个善妒的。”国公夫人抹着泪,“你瞧着咱们家的几房姨娘,我可有拘着你父亲不让他去的?便是甄氏自己也不是甄大人的妻子生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夫君就要为她守身如玉了?”
孟静娴小声道:“是王爷自己不愿来的。”
“男人哪有从一而终的?只怕是甄氏如她娘一般,迷得人失了心智。”国公夫人说着起身,“娴儿,你只管养着,我去会一会她。”
“母亲……”孟静娴拦不住国公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凝香阁。
玉婧正在临字,初霁来报国公夫人来了。才搁下笔,国公夫人已进来了,浅浅福了一礼便自己落了座。
玉婧知道来者不善,也不与她客套,只道:“国公夫人难得登门,想来是已经见过孟姑娘了。”
这便是说她进先不来给嫡福晋请安,不守规矩了,国公夫人皮笑肉不笑:“女儿在王府里生了病,臣妇做母亲的自然想快点见她。福晋自幼没了生母,不理解也是情理之中。”
玉婧当做没听见,国公夫人故意捂住嘴笑:“瞧我说得这是什么话。您虽没了生母,但多年来侍奉甄家小姐,甄夫人待您似亲女一般,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想来,您的生母在天有灵亦很欣慰吧。”
这话就是诛心了。何绵绵早早离世一直是玉婧心里的痛,国公夫人这样含沙射影,是专挑她的痛处来的。
玉婧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不让她瞧出异样,垂下眼道:“夫人若是只要和我说这些,那便请回吧。我娘和我母亲如何,还轮不到夫人评头论足。”
玉婧这般不客气,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凝固了,冷哼道:“老身奉劝福晋一句,人心都是肉长的,福晋莫要太专横了。您是嫡福晋不假,可娴儿也是皇上赐婚的侧福晋。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