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要去找郑诗雨问个清楚,这关乎我个人清白。
第二,我要从理科班转出去,转到三楼的文科班。
果不其然,第二天几乎全校都看到我那张照片,这很难不成为十六七岁叛逆少男少女课下闲谈。
还有不少人传着说,我已经和校外的社会人睡过好多次了。
说我表面看着清纯高冷,实则是个骚逼,谁都能睡。
在走廊里走过去对我的指指点点也不再遮掩,甚至直接对着我喊“骚逼”。
后来班主任把我叫过去谈话,依旧是冷着脸,说我再这样就退学处理,还通知了我家长。
十一月初的午后,干燥烈日,风却像冰刀,干冷干冷,剌人。
我妈妈赶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看到那张照片后,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班主任,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就在一旁看着。
她甚至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我说,也没问我照片上是怎么回事。
脸上火辣辣地疼。
那天他们在办公室说什么我记不得了。
再后来就是我跟在妈妈身后,走出教学楼。
路过那么多下课在走廊闲逛的同学。
我还听见有人说,“看,婊子的妈来了”
眼镜片一片模糊,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都不知道。
母亲从进办公室到现在上车,没和我说一句话。
坐上副驾驶后,我刚要开口“妈,我”
她甩手又是一个耳光。
“我真是上辈子积了不少德,生出来你这么个不是物的东西。”
这是她知道这件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苏浔,你老实交代,你跟人睡过多少次了?”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豆大的眼泪迅速划过燥热的脸颊落到紫色座椅垫上,不一会儿印出一大片水滴。
“一次都没有。”
“呵”
她不屑地笑着,嘲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我是被强迫的。”
嘴角已经麻木了,这句话几乎是被我挤出口的。
可下一秒我的头就被她提起来,一下又一下砸到车前方空调那处。
我瞪大了眼睛吓得张嘴想哭喊出来。
她死命地拉着我的脖子撞到前面,力气很大,眼镜已经被撞掉了,我胳膊挣扎着怎么也抬不起来。
“你去死吧,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呢,操你妈了个逼的死逼崽子,真他吗上辈子欠你的”
“我一辈子的脸被你丢尽了”
我的呜咽声被她的咒骂声盖住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跟她解释我真的没有谈恋爱,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但她不停地抓着我的脑袋撞前面,又撞车窗。
头发大把大把被她扯掉,过了好久,我目光呆滞着被她掐着脖子,感受着她的手在我耳边,脸上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