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看看吗?”
“那里没什么好看的,”浅苍淡淡婉拒了她,“而且,泉水旁沉睡了两头万年巨兽,若不慎将它们吵醒,可是会吃人的。”
“万年巨兽,很厉害吗?”
浅苍轻轻摇着扇子,嘴角噙笑:“两只一起上,你家天垣君,恐怕也不是对手。”
“搞这么神神秘秘,吓唬人的吧?”
暮临朝道:“这两只万年凶兽,名为普渡兽,自太古之初便已存在,修为早已突破玄元境,非人间修士可比。若当真惊醒了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他严肃地看向她,“别忘了,你在酆都时答应过我什么。”
白竹烟撇撇嘴:“当然没忘,‘老实待在你身边,不要乱跑’嘛。我只是好奇罢了,问问也不行吗?”
暮临朝目光微顿,撇过脸去:“可以。”
“那就好。”白竹烟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这普渡兽如此可怕,木姑娘之前私自跑来离魄泉投放魔息,竟然没有惊动它们?”
浅苍道:“普渡兽守卫离魄泉,实际上,这泉水乃是它们的灵力来源。它们常年沉睡在这里,身上早已沾染了鬼气,魔息无法影响到它们,也不会影响泉水。”
“按理说,只要泉水没有减少,它们的灵力之源没有受到威胁,普渡兽便不会苏醒。”
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此兽实力过于强悍,还是莫要招惹为妙。”
原是这样,难怪知千百说,饮下一口离魄泉
水,普渡兽便会苏醒。
只是一想到自己将会被这凶兽啖尽血肉,白竹烟便忍不住心下一激灵,“没想到,这里竟还会有这等可怕之物,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暮临朝察觉到她的异常,看她一眼,但听她此言,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带着她快步离开。
待三人出了地宫,立刻有鬼吏上前:“禀鬼主,木老先生已经安置妥当。”
浅苍悠悠摇着扇子,微一点头:“很好,让伏波多盯着些,有任何异动,及时来报。”
“是。”
鬼吏得令,化作烟尘离去。
木老先生,想必就是木姑娘的爷爷了。
白竹烟若有所思。
既然已经将人带回,为何不现在诊治,还要派人盯梢?
万一木爷爷当真病重,而那神秘魔族故意放任不管,岂不是害了老人家?
白竹烟正疑惑时,却听暮临朝道:“你也觉得,木逢生的病有蹊跷?”
浅苍轻嗤道:“一个医者,怎会突然重病而不自知。多半,是那魔族搞的鬼。”
白竹烟不解:“可木姑娘说,她爷爷来到幽明界后便清醒了。那魔族不能亲至这里,又是如何使计控制他病情的?”
暮临朝:“多半是因为魔息。”
“你的意思是,木爷爷被种了魔息?”白竹烟大惊,“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凡人被魔息附体,即便将其彻底清除,也会对灵台有损,怎还会清醒如常?”
一语说罢,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又说漏了嘴,一
颗心提了起来。
身为一个“凡人”,她知道得未免多了些。
暮临朝不以为意,只提示道:“他服过我的灵丹。”
浅苍也解释道:“天垣君的灵丹,有护心脉、保灵台之效,兴许误打误撞,与木逢生体内魔息造成的损伤相抵,救了他一命。”
白竹烟无暇思考其他,紧绷着心里一根弦观察着那二人的反应。但一番言语下来,那二人似是对她方才的表现毫无所察,便又暗自松了口气。
她道:“倘若那魔息还在,不是应该早被鬼气清除了吗?”
浅苍道:“不然。那魔族所说,木逢生需在幽明界修养,想必正是看中此间鬼气,欲以鬼气压制魔息,好让他清醒过来。”
“但那魔族要利用木辛夷,必定会留有后手。”
“不错,”暮临朝接着道,“只是现下还不能确定,木逢生身上所种的,究竟是魔息,还是那魔族的一缕神识。”
“所以,本座在那间安置他的别苑里,布下了结界,切断里面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任凭那魔族本事再大,只要他的本体没有亲自出现在这里,便不会威胁到木逢生的安危。”
浅苍笑道,“他无法再控制木逢生,无论是魔息还是神识,都会渐渐显露出来。咱们,只需静观其变。”
白竹烟点点头:“那我便放心了。毕竟已答应了木姑娘,保木爷爷无恙,总不能食言。”
暮临朝轻笑:“先回去吧,左右不过这两日,很
快便能有结论了。”
她也弯起眉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