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爬楼,这次是爬山,总归离不开爬就是了,什么累来什么。
后来一周有三四次的半夜都被周沉弄醒搞某种“运动”折腾到天蒙蒙亮,秦桑才后知后觉地想,当初刚现端倪就该跑路的呜呜呜,然后转头就窝在罪魁祸的怀里睡过去了。
如同爬楼那次一样,周沉把手递给了秦桑。
可这回无需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似乎早已形成了一种无言的、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秦桑借着朦胧灯光看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抬手,毫不犹豫地就抓了上去。
而周沉也在触碰到女孩微凉的小手的第一时间就把五指都收紧,把她牢牢攥在自己掌心里,好似只要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再和他分开。
周沉脚步并不快,始终维持在一个秦桑一定能跟上的频率。
因此以这种龟,两个人要爬到坡顶属实需要点时间。
秦桑,一个快走五十米都能累得半死的人此刻已经气喘吁吁,甚至有种是正常在拖着她往前走的感觉。
换气的时候,夜间冰凉凛冽的风化作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在无情地割她的喉咙,她似乎能尝到一点血腥味。
于是运动废柴如秦桑又想果断半途而废了:“不行了,不走了!也太远了!”
周沉停下脚步等她缓过来,已经知道要如何安抚她了:“就快到了,都走了四分之三了。”
“走了四分之三点五我也不想走了。”秦桑欲哭无泪。
她早该知道答应周沉的“去个好地方”不会有什么好事。
之前爬楼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居然没有让她学聪明!
“真是好地方。”周沉继续怂恿她,“不去看一看会后悔的。”
“呵呵。”秦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无情地呵呵笑了声,然后在心底暗自腹诽——
她现在就挺后悔凌晨不好好睡觉非要跑出来吹冷风爬山的。
啊,她温暖的帐篷,舒服的垫子。
秦桑回头看了眼身后,才觉他们离营地已然有点远了,眼前还是漫长的下坡路。
一顶顶帐篷伫立在营地上,也不知道哪一顶是她刚才睡过的。
“妈呀,等会儿还要走回去!”秦桑越看越崩溃,“能不能直接让我滚下去算了呜呜。”
“别乱说。”周沉语气居然有点严肃和认真。
如果,如果秦桑能够预知未来……
罢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反正此时此刻的她确实没力气得想滚回去了。
周沉转过身来背朝她,稍微蹲了下来,侧过头问她:“背你?”
“啊?”秦桑被周沉的举动搞得一愣。
什么啊,他最近怎么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热心大方了啊?
而且问得这么自然,好像背她走是跟饿了吃饭一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明明以前好像还挺烦她凑他太近的。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啊,搞不懂。
秦桑看着他看过的肩背了会儿呆,才疯狂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虽然她脸皮厚,但让她这么爬上去周沉的后背让他背着走她还真的……
有点不太行。
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他的背看着就很好趴啦……
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秦桑在周沉的注视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抬手抵住他的背,催促:“走了走了,我又有力气了。”
周沉:“……”
行,薛定谔的力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