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兴回
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出现了一队黑衣人,手中兽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冷光四射。
“呵。”蓝宁轻轻笑了一声,扭了扭脖子淡淡道,“头一回有人敢从我手里抢人。”
“杀了他们。”扶着柳沉舟的一人冷厉阴鸷的声音在巷道中响起,先前打晕柳沉舟的黑衣人瞬间侧头去看发声的人,而周围其他人已经握着刀朝蓝宁和宫兴冲去。
宫兴站在后面看着一群人朝他们过来,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蓝宁好像生气了。
这些人显然都是武师,而且比淮堡的武师强了不止一点点,即便宫兴只是个玄瞳师也能分辨出来。
蓝宁弯下腰躲过第一个黑衣人的攻击,还未直起身便迎来了第二人的刀,她干脆直接倒在地上,一个扫腿将跟上来想继续砍她的第三个黑衣人弄倒在地。利落将人脖子扭断,夺过他手中的刀。
宫兴贴着墙,看着蓝宁拿到了刀后,忽然大舒一口气。他是永远忘不了蓝宁在灵尾山拿着刀的样子,好像一切都阻挡不了她。
果然,在拿到刀后,蓝宁的凶残度直线上升,后面扶着柳沉舟的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巷子内的一队黑衣人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打昏柳沉舟的黑衣人还愣愣站在那。
扶着柳沉舟的的黑衣人见势不好,便扔掉人想要逃跑,蓝宁脚未动,直接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从后方正中心脏。黑衣人轰然
倒在地上,口中的血打湿了黑色面罩,浑身猛地抽搐几下便失去了生息。
“卧槽!”打昏柳沉舟的雷皓石站在原地,僵硬回过头看着巷子里突然化身杀神的蓝宁,终于提起脚要逃。
蓝宁自然不能让人逃了,她手里没了刀,懒得弯腰从死人手里拿,干脆上手将人抓住,按到在地,手掌已然摸上了他的脖子。
这个人要扭断他的脖子!
雷皓石猛烈挣扎,强烈后悔离家出走,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被死亡吓破了胆,雷皓石彻底崩溃,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嘴里还努力嘟囔:“你不是玄瞳师,为什么还能反杀武师,呜呜……”这不科学。
“……”蓝宁看着黑面巾下稚气的脸,刚刚聚起的杀气也散了不少。嫌弃地拍了拍此人的脸,“别哭了。”
“蓝宁,沉舟没事。”宫兴扶起地上的柳沉舟对蓝宁道,“他晕过去了。”
雷皓石被蓝宁拍着脸,吓得心胆俱裂,哪里止得了哭,反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哭得更厉害。
“我让你别哭!”蓝宁脑子被吵得生疼,一双刚刚放松的手又重新掐上了他的脖子。
雷皓石:他真的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蓝宁低头看着没了声音,晕过去的小孩:“……”
……
雷皓石醒过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色的墙,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你醒了?!”一道兴奋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
宫兴蹲在
雷皓石面前:“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雷皓石委屈卑微道:“能先解开绳子吗?”
宫兴露齿一笑:“不可以哦,待会蓝宁还要上来审问你。”
昨天太晚,没有回矿场的车,再加上两个昏迷的人,蓝宁在附近宾馆开了一间房。一大早柳沉舟醒了过来,三人下去吃了顿早饭。
“不是他们。”柳沉舟放下还剩半碗的清粥垂眼道,要追杀他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低水平的武师。
蓝宁不像他吃得清淡,什么油荤吃什么,看了一眼他不吃的粥,伸手扯过碗,拿起勺子就继续吃了起来。
柳沉舟听见动静抬眼,后轻轻撇过头。他头晕吃不太下东西,一时间忘记蓝宁的习惯:见不得有人在桌上剩下东西。
快速把柳沉舟剩下的粥喝完,蓝宁擦了擦嘴站起来:“那去问问,也差不多该醒了。”昨天她还以为是来追杀柳沉舟的人,所以听见黑衣人说杀了他们时,下起手来比较狠。
在蓝宁和柳沉舟进房间时,雷皓石已经和宫兴委屈上,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悲惨的‘一生’。
听见开门声,他扭过头见到蓝宁,一下子收了音。
“继续。”蓝宁拉过椅子坐在他面前,“怎么不继续了?”
昨天晚上没有杀了雷皓石的有好几个原因,一是因为要留个活口问问底细,二是此人没有动手杀他们,当然他打晕柳沉舟的事,蓝宁看得清清楚楚。
其次还有个原因,蓝
宁对小孩要宽容些。末世以后便没有了小孩出生,稍微柔弱年幼的小孩也都活不长,最多三年后的样子,剩下的那些孩子起码都在十五岁以上,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或身手强或心计好。再过了几年孩子已经见不到了,末世的影响力太大。
雷皓石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对不起,我错了。”
“谁派你来的?”柳沉舟站在门前,打量着雷皓石。既然不是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打晕带走他,难道是谁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就……就崔氏矿场的老板。”雷皓石乖乖将人供出来,反正他就一临时打手,老板又不是什么好人。本来他只想混口饭吃,谁知道老板要他们杀人。
蓝宁和柳沉舟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不解,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惹上了一个崔氏矿场的人。
“你们老板要抓他干什么?”蓝宁靠在椅背上问。
“因为老板的女儿想要他。”雷皓石呐呐道。
蓝宁:“……”
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