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家伙杀人从来不用枪?”
“是喔,都是一刀毙命!他的刀快的不可思议耶!”
“三小啦,都什么年代,还这么老土,一会就让他看看到底他刀快,还是我枪快!”
一间破破烂烂的路边居酒屋。
大雨将落。
塑料的雨棚下,几个身上纹身夸张的男人正一边喝酒一边煞气十足的闲聊。
在他们不远处,同样有两桌差不多的人在聊着差不多的话题。
今夜,这栋废弃物业的周围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暗沉的天幕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
那个刀手必死无疑,就看会死在谁的手里了。
此时,那栋废弃物业的顶层。
当事人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黑云压城般的巨力,还在旁若无人地吃着一碗烩面。
他那把引了全台地下大地震的刀就那么随意地放在他的脚边。
但并没有人趁机出手,哪怕离他最近的人不过十几步。
事实上,整个屋子里已经堆满了人,这些人相比起楼下居酒屋的人,气质更加冷厉,内敛,他们是真正的地下精锐。
出于某种默契,谁也没有先动手。
毕竟,哪怕死刑犯在上刑场前也有顿饱饭。
将最后一点面汤都喝下,刀手满足地抹了抹嘴。
他从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这是从小挨饿养成的,更何况,这碗烩面是在异乡难得的熨贴。
点上一根烟,他有些懒散地双手撑地向后靠,盯着天花板。
没有遗憾了吧,这些年攒的钱,足够妹妹读完大学再买套小房子了。
一根烟燃尽,他搔了搔脸,提着刀站了起来。
外面的天空更加阴沉,空气湿度已经到了极致。
楼梯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黑暗里不断有枪上膛,他甚至能感觉到眉心被瞄准的痛感。
其实,还是有遗憾的,那就是,他的刀道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一寸寸拔刀:“我叫苏蝉,记好这个名字,因为今夜过后,你们再也见不到这样灿烂的刀了!”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滂沱的雨声里,刀声和枪声一起辉映。
那一夜,全台地下精锐死伤过半,从而导致当年全台犯罪率下降了起码二十个点,堪称三十年来之最。
而制造了这一切的那个叫苏蝉的男人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后来,有好事者将那一夜称作——传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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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潜入夜。
苏蝉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还处于战斗状态。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激情搏杀,身上数不清的刀伤枪伤都在刺痛他的神经,让他战意越高涨。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他下意识去找自己的刀,在床边成功找到后,那种冰冷又熟悉的触感,让他安心下来。
视觉已经恢复,甚至苏蝉觉得自己的视力更好了,在黑夜中洞若观火,屋子的每一寸都看的清清楚楚。
…。。
这是一间风格典雅的古宅,但风格形制更接近日式的和屋,而非中式宅邸。
苏蝉是睡在榻榻米上的。
而且,好像没有电灯,只有一旁矮桌上的烛台。
一面宽大的铜镜放在一侧。
苏蝉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