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岚与父亲脾性相似,好武喜争斗,故而从来都看不上这位燕京才子。
而田桓对于高都公主也是如此,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并不喜欢舞刀弄枪,尤其还是自己的妻子。
二人相看两相厌,慕容岚居住在皇家所赐的驸马都尉宅内,而田桓则依旧住在田家,二人分居两地,极少来往。
慕容岚撇了他一眼,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回他的话。
田桓看着她的背影,也尤为不满的甩袖直起了腰身,并道:“今日是公主的诞辰,父亲特让我过来。”
“谢过太宰的好意,不过这诞辰,并没有什么好庆贺的。”慕容岚道,“我从来不过。”
田桓并不在意高都公主的话,“不是田某想来,是父亲与母亲催促,说这是礼节。”
二人冷漠的对话,在慕容岚入宅后停止,田桓没有跟入内,将礼给了宅中侍从便乘车离开了。
“公主,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宅内的宫人将食物放入食盒中,“都是昭仪爱吃的。”
成年之后,慕容岚便不再庆贺自己的生辰,而是改为祭奠已经病逝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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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
得到燕君的回信后,楚王如坐针毡,他看着大殿内盘坐的三公,“燕国不肯派兵入楚协助我们退敌,但是却提出了一个围魏救赵的法子。”
“如今齐国攻打的是楚国,而不是燕国。”楚皇又道,“燕国在此时不救楚国而派兵攻齐,这就是燕国的诚意吗?”
“他将女儿送到楚国,难道就只是为了稳住我,为了瓦解齐楚的和谈吗?”
楚皇对于燕国欲出兵攻齐的做法很是不满,“为了联合对抗,朕可是将齐国皇室彻底得罪。”
太尉曹寅,丞相范离,御史大夫裴长之三人坐在席间沉默不语。
“陛下,齐燕之仇,乃是疆土之仇,齐国强大后,趁燕国国难,吞并了燕国东南六郡,燕国怀恨在心,尤其是这一任君主慕容恒,燕国的同盟之心,也不过是为了从中牟取利益罢了。”丞相范离说道。
“燕国如此做法,眼下楚国该如何是好?”楚皇忧心道。
“陛下,燕国如今既然与楚国结下了姻亲,那么对于燕国的边防,是否可以缩减,燕国如今欲攻齐,北境兵马可调往安州抵御齐国。”太尉曹寅奏道。
“所以联盟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御史大夫裴长之道,“至少燕国不会在短时间内与楚国开战,如此一来,楚国只需将战事的重心放在东边。”
“毕竟北境诸州乃是楚国北边的屏障,为防燕国使诈,以及西域诸胡,不能将兵马全部调走。”丞相范离提醒道,“应要留下一些,作防守之用。”
丞相的建议,得到了群臣一致认可,楚皇一向拿不定主意,对于战事又不敢拖沓安排,于是便应道:“便按相国所言,调兵前往东境,留下一些继续镇守北方。”
“陛下圣明。”
三国之战
——齐国——
对于楚国拒绝齐国的和谈,齐国是极其恼怒的,并且齐国皇子死在了楚国,而出使的临沂公主也在楚国几番遇刺,这几件事加在一起,楚国都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在戏耍齐国,齐国将此视为耻辱。
朝野上下响起了一片伐楚之声,齐国的边境,大将军宋成远也已经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据探子来报,楚国为抗衡我大齐,将北境兵马调往了安州,而燕国也再次集结大军欲攻我大齐西北边境。”
“楚国历经灾荒,其军力并不为惧,但是燕国,慕容恒素有虎君之称,燕军也强悍无比,齐国若同时对付两国,分兵作战,恐胜算难料。”
“况且如今将要入冬,我齐国将士畏寒而耐热,与燕国恰恰相反。”
“燕国虽强横,但却无国用支撑,漠北又有柔然,因而每次出征,必会速战速决。”
“只要北边能够拖延住,将楚国东境夺下,那么荆楚之地迟早都是齐国的。”
“说得那么容易。”齐国大司徒插话道,“大军两路开拔,齐国的度支也要成倍增长,况且先前对楚之战,齐国已有损耗,这些年所累积的岁计几乎全都用在了军事之上,已无法支撑长久的战争了。”
“这一仗,朕是一定要打的。”齐帝放出话道,“齐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而楚国却几次欺齐,若连这都可以忍让,那么我齐国今后还如何在九州立威,如何一统?”
“朕今日召集你们,是来商讨出兵策略的,不是来出难题的。”齐帝又冷冷道。
“攻打楚国之事,交给大将军,应该不会出差错,只是这燕国。”大司马侯毅说道,“燕国素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燕人的血性不容小觑,大齐能取燕国六郡,还是在前燕君晚年昏聩之时。”
“此次楚国与燕国同盟,楚国放弃北境防守而调兵增援东境,势必拼死抵抗,而燕国趁机南下,必然是想夺回六郡。”
“如今要想的是,既要守住燕国的进攻,同时又能拿下楚国在东境的屏障,为西出做筹备。”
“燕国虽然强悍,但对其只需防守。”
“可是这次燕国攻齐,是燕军慕容恒亲自领兵,君王亲征,燕军士气必定大涨,不得不防。”
诸位臣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一个好的决策。
“这么多人,还想不出一个好的对策?”齐帝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大司马侯毅趁机向齐帝奏道:“陛下,临沂公主曾代齐出使过燕国,对燕国有所了解,在军政之上,公主曾求学于东海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