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很警觉,时不时就扭头往后看一眼。
可王云霄和馃子也完全没有掩饰身形的意思,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让他看到,慌的反而是他自己。
眼看身后有人跟上来,这人的脚步立刻就变得散乱,正好走到一条胡同口,一扭身就钻了进去。
他要是就这么走在大街上,王云霄还真不好把他怎么样,可他自己好死不死地往胡同里钻,王云霄和馃子立刻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过来啊!”
那人慌不择路地跑了五六十米,就被馃子从旁边捞起一块板砖,直接糊在后背上,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
他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子,比比划划地还想要装腔作势,王云霄上去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刀子,抓住他手臂反拧过来,将他摁在地上,冷声问道:“懂不懂事?”
“懂你娘……”
“把他嘴堵上!”
王云霄也不跟他废话,喊馃子过来,在地上随便捡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他嘴里,然后攥住他一根手指直接掰断。
“呜呜呜呜——!”
那汉子瞬间剧烈挣扎起来。
馃子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又把他的惨叫给憋了回去。
“懂不懂事?能听懂人话了吗?”
王云霄又问了一遍,这回这小子彻底老实下来了,只敢拼命点头。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多说一句废话,我掰断你一根手指头!”
王云霄薅出他嘴里的东西,飞快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啊啊啊呜呜……”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王云霄重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金!大哥,你别……啊啊啊呜呜……”
“还是听不懂人话么?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别叫大哥,少跟我套近乎!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刘金!”
掰断三根手指之后,这人终于学聪明了一点,不过看他双眼充血涕泪横流的样子,估摸着人也快要昏阙了。
王云霄又问了一个工作生活上的问题,他都一一老实作答,再不敢耍什么花样。
“现在跟谁混呢?”
“丁三爷!就是南市做香烛生意的丁三爷!”
这人也是个混混,如果直接上来就问他的跟脚,说不定他凭着江湖义气死扛硬挺,但有了前面这些软硬兼施的铺垫,现在再问这个问题,让他开口就容易得多了。
“香烛生意?死人财?”
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当,多多少少都会给自己找一个比较“体面”的称呼。例如小偷不会自称小偷,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佛爷。盗墓贼也不会说自己是盗墓贼,只叫土夫子。
“对,就是配阴婚啊,做明器啊,哭丧迁坟这些生意都做……”
既然已经报了家门,刘金也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