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按铁门旁的门铃。
门自动开了,林吉进去,车库那边停着一辆迈巴赫,看尾数,与那天在山道狭路相逢的,一模一样。
林吉心中了然,林姨最后是见过谢仲宣一面的。
花园内,疏木扶花,错落有致。
先有个小坡,林吉拾阶而上,隐隐看见一角林荫,林荫下种了一大片牡丹,虽然不是牡丹的季节,但林吉才看一眼,已经认出品种。
正是当年林姨的珍藏,现在不用盆养,落进泥里种植,长得愈发枝高叶盛。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林吉出神,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她回过头,没想到是苏容夏。
苏容夏的脸上虽然有倦意,但一看到林吉,忽然醒转似的,有了光采。
林吉有点恍惚,好像幻觉一样。
这时,别墅的下人,来请她和苏容夏过去。
林吉默默无语,和苏容夏一起进了客厅,落座沏茶。
谢仲宣正从书房走出来,向林吉、苏容夏寒暄几句。
林吉速战速决,把带来的信,递了过去。
谢仲宣不解其意,打开盒子一看,难免有些失神,道:
“这些信……原来她都收到了。”
谢仲宣怅然,似忆起往事,道:
“以前我在国外,托家人将这些信转交给她,家里人顺着我爹的意思,总是反对,说找不到她。”
谢仲宣说话,并不避讳苏容夏。
苏容夏望着林吉,林吉察觉到他的目光,但不肯转头看他。
谢仲宣将那些信收好,送进书房,这才招呼客人,看着苏容夏,说:“容夏,你看你到我们庆仁大学美术系,当几年客座教授,怎么样?”
苏容夏似乎早知道谢先生这次请他过来的意思,脸上淡淡的。
苏容夏沉默,林吉知道他厌恶庆仁大学美术系,不然,当年也不会意气辍学。
谢仲宣还要邀请,苏容夏已经婉拒,说:“谢先生,抱歉。我计划花更多时间画画,教书育人,不适合我。”
林吉看着苏容夏眼里流露的热忱,他还是那么爱画画呀。
林吉心里有点感慨。
谢仲宣不以为忤,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落在客厅的墙上,忽然向林吉道:
“你看这墙上空荡荡的,是不是少了什么装饰画?”
谢仲宣转过头,一双眼睛,那么精明。
林吉心虚,她不确定,谢仲宣是不是早知道,当年偷画的女贼就是自己?
林吉看着谢仲宣,想察探端倪。
她忽然明白,谢仲宣是故意的,在她找上门的时候,又约了苏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