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抢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云嫂冷哼一声,“不是你说不要理会人家?”
“再说你还有把柄揪在人手里,你要怎么给他教训?”
宋掌柜急了,“你懂什么!”
“哟,姓宋的,你今儿发什么邪火,冲我横个屁啊!”
……
沈泽秋提着灯回到铺子前时,何慧芳和安宁刚把鱼汤温好,沈泽秋敲了敲门,“安宁,娘,是我。”
“来了。”何慧芳拉开门,嗅着沈泽秋身上的酒气,一边嫌弃的瘪嘴,一边用一块棉帕擦他身上的细细雨水,“酒少喝是养身子,多喝就伤身,你在席能躲就躲,可千万别逞能胡喝海饮的。”
沈泽秋点头,“我晓得。”
刚走到院子里,安宁已经用一个碗把鱼汤盛好端了出来,放在灶房的小桌子上,“泽秋哥,你喝了酒,快来喝完鱼汤养养胃吧。”
灶房里暖和,何慧芳在里面安置了一张小桌子,一面靠墙,另外三面刚好一人坐一侧,冬天坐在灶房里吃饭,最暖和舒坦了。
鱼汤的香味飘荡在空气里,沈泽秋在席上吃的不多,现在还真有些饿了,他坐下来,一边慢慢的喝,一边把今夜吴掌柜说的事情和安宁还有何慧芳说。
“啥?我没听岔吧?”
话音还没落地,何慧芳就瞪眼惊叹了一句,她心有戚戚的拍着胸脯,“一千五百两银子?咱家可连个零头都没有呐。”
本来等沈泽秋等的这么晚,何慧芳已经有些困意,被一千五百两一吓唬,什么瞌睡虫都跑没了,无比的清醒。
她把手踹在怀里捂着,摇了摇头,“我觉得咱们家还是不参股的好,这人呐,多粗的腰就该穿多大的裤衩子。”
沈泽秋低头又喝了几口,胃舒服了许多,手脚也暖和不少,听完何慧芳的话之后,又转脸看向安宁,轻声问,“安宁,你怎么看?”
“是,安宁你觉得哩?”
何慧芳明白自个不是做生意的料,方才的话是凭本能说的,先前很多决定她也担心,可后来证明,这小两口有眼光,且看安宁是什么打算吧,这事儿一人做不了主。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
安宁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这间布坊不是咱家的,咱们也只是帮钱掌柜卖货而已,要是自己做主把布坊抵押出去了,也太不讲诚信了。”
何慧芳点头附和,“安宁说的对。”
这边沈泽秋把鱼汤喝干净了,擦了把嘴,对安宁和何慧芳点头,“成,我明天就给吴掌柜回复,免得耽误他找合伙人。”
说罢他把碗放在洗碗盆里,舀了半勺热水又混了勺凉水,一边洗碗一边说,“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这生意不靠谱,不过既然我们不投钱,这些事儿就不想了。”
“快到子夜了,咱们睡觉吧。”
洗漱完毕后,累了一天了,终于躺到了软软的被窝里,沈泽秋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安宁把灯吹熄了,摸索着上了床,被窝早就被沈泽秋捂得滚烫。一入冬安宁就很畏寒,手脚很冰凉,才刚躺下,沈泽秋就把安宁冰凉的脚丫放到了自己滚烫的小腿肚子上焐热。
安宁不禁有些脸皮发烧,搂着沈泽秋的胳膊问,“泽秋哥,你觉得冰吗?”
沈泽秋笑了起来,捏了捏安宁的脸蛋,“泽秋哥我不知道,但你的相公不怕冰,嗯?该叫我什么?”
上回说好私底下叫沈泽秋相公,可安宁到底是脸皮薄,还是互称名字,一旦沈泽秋追究称呼的事儿,就说明他想要胡闹了。
安宁的手攥紧沈泽秋的衣袖,嗔了一句,“很晚了……”
沈泽秋低头亲了亲安宁的脸颊,流连忘返,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那又怎样。”
接着他伸出手,把帐子垂下,再次俯身而下……
安宁被折腾了一夜,原来沈泽秋吃醉了酒,也是会耍酒疯的,只不过都把劲用在了她的身上,第二日,天边微微泛起了亮光,眼看天色将明,安宁被沈泽秋给弄醒了,推了推他,满脸绯红,“别闹。”
沈泽秋亲了亲安宁,眼睛黑漆漆的,“娘子……”
安宁呼吸有些乱,在沈泽秋炽热的目光下撇过头去,白皙的脸上渐渐飘起一层粉红,“嗯。”
算是默认了。
……
沈泽秋拒绝了吴掌柜,吴掌柜有些意外,“这是个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啊。”
“泽秋小弟,唉,真的不入伙?”
沈泽秋摇头微笑,“想好了,抱歉了吴掌柜。”
望着沈泽秋的背影,吴掌柜直摇头,长叹了一声后,对自家雇的婆子道,“去宋氏布坊跑一趟,告诉宋掌柜我要见他。”
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十分红火,钱掌柜那三百多匹的存货已经销出去了一小半,等过了除夕,估计就能全部卖出去。
气温一日寒于一日,有时候早晨起来地上都能结上霜了。
何慧芳刚把铺子门前用竹扫把扫了一圈,隔壁宋氏布坊还没开门,她轻瞥了眼,讽刺了句,“正是癞汉懒婆娘,凑成一对儿了。”
说罢拿着扫把进屋,沈泽秋和安宁正一块叠着料子,望着街面,沈泽秋忽然道,“不知道钱掌柜在隔壁镇的买卖做的怎样了。”
“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把这间铺子租给咱们。”
若是钱掌柜肯,过了今年他们就不用回沈家村,继续过沈泽秋做货郎,安宁在家裁衣裳的日子了。
说到这儿何慧芳又愁又喜,若真能在花街布坊扎下根,穷日子苦日子自然不用过了,可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