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风淡淡道:“并无。”
他转身,丢下不要再闹好自为之八字之后,缓步离开。
刚走至百炼峰外门,便有一女子撑伞过来,“长风,他们为难你了没?我都想叫大长老他
们出来主持公道了。”
两人共撑一伞渐行渐远,时惊春翻了个白眼,吸了吸鼻子,鄙夷地道:一个灵气屏障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撑伞,吃饱撑了没事干,做给谁看呢,无聊不无聊!
如今这摊子……
若把那些老家伙惊动出来,她还真应付不了。
时惊春咬了咬牙,指甲都掐进肉里。
她闹不起来。
等人走光,时惊春关上百炼峰结界,接着紧张地看向常樱:“你现在还有多少寿元?”又瞪水知夏,“赶紧联系白琉璃,问她那边有路子没,买不买得到寿元丹!”没钱,大不了抵了她这天陵缎。
跟常樱相比,水知夏身上的伤都不算什么,她声音微颤着回答:“我问过了,寿元丹太过罕见,暂时没有,琉璃现在去问他兄长了,一会儿就回消息。”
……
屋子里,苏旖梦虽不敢动用神识,却还是通过书灵了解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知道其他人都走了以后,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出去,却又不敢。
是她惹了这么大的祸,害得水殿主受伤、常殿主灵胚碎裂,修为大跌,连寿元都所剩无几。
一切都是因为她!
若她不上什么劳什子的玄音壁,不去血海沙漠,就不会惹出这档子事了。
“寿元丹!”苏旖梦急急忙忙问书灵:“丹方,我要炼寿元丹!”
书灵摇头,快速写字。
跟其他丹药不同,寿元丹的丹方举世皆知。
曾有一位修士为资质极差的爱子求丹,
得知一粒凡品寿元丹需要数万灵珠,悲愤质问:“凡品寿元丹不过增加百年寿数,为何如此昂贵!”
结果当时丹鼎宗那位丹修直接甩出了寿元丹丹方,方内足有上百种药材,多为中高阶灵植,这也就罢了,其中有两味药材,底价就是一万灵珠。
分别是蜉蝣泪和光阴蝉。
蜉蝣特指忘忧海的海蜉蝣,日出而生,日落而亡,所谓的蜉蝣泪也不是真的泪珠,而是其灵兽内丹,即是说,那只蜉蝣得在一日之内修出灵兽内丹,方能凝结出蜉蝣泪。若非除了寿元丹,目前还未发现蜉蝣泪有别的用处,这东西会更贵,毕竟实在太过稀罕。
光阴蝉稍微多些,多得也有限。
但这种蝉只能存活在北域橘子洲,离开橘子洲就会陨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总之要炼制这寿元丹,炼丹师得呆在橘子洲才行,离了那地儿绝对成不了。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寿元丹这种丹药,对寻常人来说也就是增加百年,多一点儿几百上千年寿元,但对于大限将至的高阶修士那说,它的意义大不相同。即是说,此丹品阶极高,苏旖梦想要炼制,恐得等到元婴期后才可进行。
等书灵写完,苏旖梦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想了想,还是游向了门外。
事是她惹出来的,她总不能一直躲在门后。
眼泪汪汪地游到常樱面前,苏旖梦还没来得及请罪,尾巴已经被揪住,身子悬空
转了几圈儿。
下一刻,她被时惊春抱在了怀里,接着被她一根手指摁住脑袋,动都动弹不得。
苏旖梦慌得很:时姐姐她们会如何惩罚我?
牙一咬,心说只要不抽筋剥皮,留我一条命,我都认!
我活着,以后才能打开乾坤戒,好好地补偿常殿主,我死了,怎么弥补我犯的错嘛……
她脑子里嗡嗡地响,心里头也乱成一团。身子不能动,眼泪掉得更凶,结果就听时惊春说:“别哭了,我手心都全湿了。”
常樱则笑着道:“倒是条多愁善感的小蛟,我困在元婴期几百年,最后一颗灵胚本就有些裂纹,生机微弱,若非如此,怎会被轻易震碎。”
“其实前些日子看水殿主和古万里破道,我心中也隐有感悟,只是一直未曾下定决心,与你们相比,我这性子实在是优柔寡断了一些。”
“若是让我自己做决定,指不定还得拖上多久。”
“如今,倒是不用继续为难了。”
“我休养几日,便外出寻觅新的灵植,对我来说,这又未尝不是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