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真是拿命在贪!
傅友文恭敬给朱元璋行礼,然后抱拳一步步后退。
等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天空中阳光明媚,九月的天不暖也不热,可傅友文却满头大汗。
詹徽在皇城看到傅友文,不解的道:“傅侍郎,您老这是病了?头咋这么多汗。”
傅友文苦笑一番,问詹徽道:“詹大人这是…。”
詹徽笑了一声,开口道:“噢,有几封人事任免的折子,要拿给陛下他老人家看一下。”
傅友文拉住他的衣袖,微微摇摇头:“别去惹老爷子晦气。”
傅友文和詹徽是好友,在这充满斗争的朝堂能有好友,二人都感觉自己很庆幸,所以都很珍惜这段友情。
不久前有一次老爷子怒,傅友文不知道要去接触老爷子,还是詹徽提醒了他。
而这一次,换他投桃报李了。
詹徽不解:“为啥?”
傅友文抬头看向东南,指着天空颤声道:“东南的天…要变红了!”
咯噔!
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家伙,这句话瞬间让詹徽明白很多东西。
他唰的愣住,再看着傅友文额头上的汗,詹徽似乎明白什么,将手中折子缓缓攥到袖笼内,抿嘴一言不,颤抖着身子,朝吏部值庐走去。
事儿不急。
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
奉天殿。
才刚从天云观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的朱雄英,就被朱元璋叫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现不止是他在。
父亲朱标,亦是在此。
“父亲?”
朱雄英错愕:“爷爷也把您叫来了?”
朱标闻言回头看去,也是愣了下,旋即长叹一口气道:“是啊。”
“我方才在处理政务,父皇直接就差人把我喊来了,还说十万火急,事儿挺大的,雄英,你要做好准备。”
朱雄英心中咯噔一声,随即点点头:“好!”
父子俩都往里面走去。
今日明明是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喜庆节日,可他俩的心情却十分凝重,只因老爷子的心情凝重。
朱雄英朱标进入大殿。
就见朱元璋脸色有些铁青,背着手,如松一般挺拔着站在案桌后面。
朱雄英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看到朱元璋面带愠怒的站着,眼中布满杀气。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开口道:“爷爷,我,我在天云观没帮奶奶的忙,您应该不至于…。”
朱元璋看着他:“咱没和你置气。”
啊?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长舒一口气。
再看爷爷的面庞,不知为啥,他从爷爷愤怒的脸庞上,看到了一丝无奈,一丝惋惜。
朱雄英不知道生什么事了,急忙问道:“爷爷,生啥事了?”
朱标也走了过来,附和道:“对啊,父皇,到底怎么了?儿臣已经很久没见过您如此脸色了。”
朱元璋挑了挑眉,看向朱标道:“哪种脸色?”
朱标凝重道:“吃人。”
朱元璋愣了下,旋即仰天长笑:“哈哈!吃人,对!对对对!咱就要吃人!”
笑完之后,
朱元璋言语一变,厉声道:“事情是这样,之前雄英交代的查假账方法,咱试着用了,然后…。账簿查出来了!”
闻言,朱雄英提起了积分精神。
这事和他有关!
朱元璋继续道:“方田新安江修堤百姓一千余人,实际参与修建的只有三百人,一千人吃了空饷,将近四万两白银被人拿了去!”
“购置固堤稳坝的大理石、木柴、沙子等材料,有人以次充好,揽银接近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