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马上要开始了,赶紧去救人。”
“你拦住下面的人,尽可能不要让他们靠近石台。”
“石台下肯定有机关,我们从下面进去。”洪公子脸上闪动着精明的光。
永夜望了眼蔷薇,不想让她一个人待在上面,犹豫了下道:“你从下面进去,我在上面接应。”
洪公子愣了愣低声应下,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竟然是个高手。
鼓声再次响起,雄浑凝重。
蔷薇身边的西泊族人已跪下,双手举起手中的刀。刀薄而利,在月光下闪动着银芒。他们脸上的五彩花纹显出一种狰狞的色彩。
永夜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风扬兮的身影。她等不及他了,掌中暗扣飞刀,盯着石台上的祭司毫不犹豫地射出飞刀,身体微弓像射出的箭一般冲向石台。
那祭司只微微侧身避过,手中权杖直压向永夜。
永夜轻飘飘地金鸡独立般站在杖上,飞刀化为光网,瞬间,蔷薇周围的大汉便中刀倒下。她暗暗称奇,这名祭司武功还行,台上的人却不堪一击。
脚下权杖大力涌来,她足尖一点飞落在蔷薇身前。见祭司怒目而视,口中不知吼了
些什么,石台下的西泊族人与不少江湖人士提了武器向石台奔来。
永夜伸手入怀,笑了笑,黑色的雷爆弹轰然炸响,更将石台那汪血泉炸开,引得下面又一阵怒吼声。她袖刀出手便去斩系住蔷薇的绳索。只听到“叮”的脆响,她仔细一看,竟是铁索。脑后风声响起,她没有回头,又是一枚飞刀激射而出,身后传来祭司的惨叫。
永夜抬起蔷薇下巴,见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她急得大喊:“你醒醒,蔷薇,是我,永夜!”
蔷薇迷茫地睁开眼,目光中有着害怕有着欣慰有着不敢置信,嘴哆嗦着才要开口说话,足下一空落出一个大洞,人飞快地掉了下去。
永夜紧跟着跃了下去。她在空中用力往上一提,搂住了蔷薇。
下面是间地室,墙上的铁盆子里烧着两个油盆,火光缥缈,在地室石墙上投下了重重暗影,显得格外阴森。潮湿的空气里飘浮着血腥腐烂的臭味,令人作呕。
洪公子正站在绞盘处与人厮杀。
永夜顾不上他,放下蔷薇就去解铁索,这时角落里一个细微声音响起:“星魂!”
那声音震散了永夜的神志,她呆呆地转过头,地室黑暗的角落里露出一角月白色的袍子,一个人靠坐在墙边,脸隐在黑暗中,那双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情感静静地瞅着她。
这世上只有他一人这般叫她星魂,世上只有他的眼眸,像月光下的湖,安宁温柔。
可是今天她的目力过人,在这昏暗的地室虽瞧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双眼眸,幽幽泛着相思埋怨,像风雨中豆大的油灯,看似明亮,实则转眼就会被风雨吹得熄灭。
永夜忘记了手中的蔷薇,忘记了周围的厮杀,愣愣地与月魄对视着。
“快点儿救人!”洪公子手忙脚乱地喊。
永夜回过神,望着地上昏迷的蔷薇冲角落里吼了声:“月魄你等我!”她解了一半才发现有只铁锁锁住了蔷薇的手,永夜强迫自己静心,扯下发间钢丝去开锁孔。
“我抵挡不住了,快点儿!”
耳旁的砍杀声,外面高叫的声音,角落里的月魄,不省人事的蔷薇……永夜的手在发抖。从外面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江湖人士。洪公子大声喊着,身上已挂了彩,血流如注,边打边退向永夜。
一切像慢镜头一般在永夜眼前播放,一种无力感从心底里升起。
“风扬兮!”永夜泪涌出来,抬头大吼。他为什么还不来?永夜无力地扯着铁锁,望着角落里的眼眸急得满头大汗。
蔷薇终于一动,轻轻喊了她一声:“永夜哥哥!”
这一声敲碎了永夜的心神,她蓦然回神,来不及答她,又感觉背后刀砍来的风声,没有回头飞刀便射出,又听到一声惨叫。她瞥见绞盘,心中一动,抱了蔷薇脚尖一点拉住绞索猛地从地室开口处飞了出去,目光回望,看到角落里月魄望着她的眼
睛满是离愁。
明亮的月光下,石台上再次升起两个人影,一人紫衣飘飘,另一个却是身着白衣的女子。无数的人向石台冲了过来。
永夜紧紧抱着蔷薇。她斩不断铁索,暗器总有扔完的时候,下方地室深处,月魄和热心的洪公子还在。她望着蔷薇心急如焚。
一枚暗器划破风声袭来,永夜一脚踢开,心里急得要命,大吼出声:“风扬兮,你再不来,我就死这儿了!”
一道黑影闪过,几个纵落稳稳站在了石台上。风吹起他的黑袍,风扬兮睥睨台下众人,提气喝道:“风扬兮在此,有人想试试风某的剑吗?”
他像天神一样站在石台上,横剑在手,如天神一般的气概镇住了头脑发热的江湖人士。血泉已毁,想讨得一碗血泉水的人被他一喝脑袋随之一清,打不过风扬兮,何苦为了没有着落的东西拼命?一个人后退,跟风的人越来越多,收了武器,遗憾地看了眼被毁掉的血泉后陆续下山。然而西泊族人如何肯善罢甘休?狂吼着一拥而上。
这时,不远处的山坡上亮起繁星般的火把。风扬兮冷笑:“再上前一步,世上将再无西泊族。”
那些西泊族人呆愕了片刻,又挥动武器攻上。
风扬兮冷冷地瞧着他们没动。突然从村寨中射出羽箭,无数的官兵冲杀进来。
永夜放心地看了眼蔷薇,有风扬兮在,她不用再担心她,足尖一点,跃进地室。
“月
魄!”永夜只喊了一声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