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定定神,扬声唤人。
兰霁走了进来:“末将参见长?宁殿下。”
“将军请起。”
兰霁关切道:“殿下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星娆摇摇头:“我没事……将军,本宫为何在这里?”
兰霁会意?,立刻解释:“昨夜殿下受惊,侯爷也受了伤,不宜再赶路,所以?才找了这家?驿站落脚,末将斗胆为殿下简单洗漱,换了套衣裳。”
听到?裴镇“受伤”,李星娆便想起昨夜事情,连带胸口?都?开始发烫。
他最好直接死了!
“本宫的人呢?都?还好吗?”
兰霁:“殿下放心?,人都?在,大夫也诊治过了,没有严重的伤亡。”
李星娆点头,那些歹人显然只想将她带走,并不恋战,若非裴镇大开杀戒,他们也不会死成一堆。
“劳驾将军,将本宫的护卫叫进来。”
“是。”
伍溪很快赶来,他的手臂吊着,脸上也有些擦痕,张口?就要请罪。
李星娆竖手免了他废话,她更关心?刺客来历和黑市人货押送的情况。
伍溪:“殿下放心?,押解队伍并未受袭,目下仍正常赶往长?安,依卑职看,对?方显然是知道殿下将大部分兵力?用在了押解上,直接去劫必定费事,所以?反过来挟持殿下,用您去换那些人和货。”
“至于刺客的来历,目前还没有线索。人……都?死光了。”
李星娆眸色一凝,语气微变:“裴镇呢?”
伍溪摇摇头:“卑职并未见到?宣安侯。”
李星娆咬咬牙,冷笑一声。
知道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都?不敢露面了吗?
腹诽归腹诽,李星娆看来,裴镇还不至于到?敢做不敢认的地步。
可她万万没想到?,从?醒过来到?重新?出发上路,她连裴镇的影子都?没看到?。
更可笑的是,他自己不出现,他的副将兰霁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且告诉她,侯爷一直同行,只是走在前锋位置探路,以?免再有行刺之事发生。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敢做不敢当,在躲着她。
这赖的掉吗?
此?前她悄悄看了眼身上,不是指印就是吻痕,根本没眼看!
男人果然都?是狗东西!
可是气了没多久,李星娆又冷静下来,甚至开始反思自己——
李星娆,你?现在在做什么?
是要扮演清白被毁打算讨要说法的小娘子吗?
要他负责,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这是罚他还是赏他呢!
更何况,裴镇明显在躲着你?。他能做到?这步,怕是早已设想过你?纠缠不清的情况,这么找过去,你?讨不了好,还会弄得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