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瞬间空白。
韩半夏承受着他的狠厉和粗暴,一波又一波汹涌着,咆哮着。
那场雨,浇透了大地。
下得无比淋漓。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天空瓦蓝瓦蓝,刺眼的阳光洒进卧室,韩半夏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伸手去挡,稍微动了动,结果下身一阵酸疼。
韩半夏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床褥尚有余温,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韩半夏突然大脑空白,似乎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床笫间凌乱,她身上的酸痛,雪白的肌肤之间斑驳的痕迹,无不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韩半夏早已分不清究竟有几次,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被他带上云端,一会儿又被他压入海底,他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她是卑微至极的尘,她的一切都由他来主宰,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水声骤然停止,韩半夏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面孔面对他。
虽然昨夜是他酒醉,但是终于的允许,却是她下达的。
脚步声传来,韩半夏一不做二不休,倏地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得许嘉树在地上走了两圈——他在找衣服。
随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穿好衣服开始擦头发。
去客厅看了一圈,又在韩半夏的梳妆台处看了一遍——在找吹风机?还是护肤品?
最后应该是什么都没找到。
紧接着,脚步突然朝她这边走了。
近了……
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为什么,韩半夏莫名紧张,被子里的手指都蜷成了一团,眼珠都在轻轻颤抖了。
他还在靠近。
他这是要……吻她吗?
goodbyekiss?
韩半夏紧张的脸蛋儿都跟着烧起来了。
太热了,要不然下班去买个风扇吧,家里实在太热了,韩半夏胡乱的想着。
但是就在韩半夏以为他的唇就要落下的时候,脚步声停止了。
没有了声音。
韩半夏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甚至真的忘记了许嘉树的存在,就要睡着了。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
这是韩半夏估计的十分钟,当一个人什么也不做的时候,对于时间就会变得异常敏感,会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许嘉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门。
韩半夏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屋子里已经没有人才睁开眼睛。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但是她又不知道失落的来源。
是在期盼着他能质问些什么么?
还是在期盼他真的能够给她那个临别一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