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打开门,韩半夏跟着进去。
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许嘉树穿着家常的衣服,懒懒的倚在床头,正拿着一本书看,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包扎的痕迹,只有左腿那里没有盖被子,稍微露出来了一些。
韩半夏进去之后,si便默默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你……怎么了?”
许嘉树放下书,朝她伸开双臂,“过来。”
以许嘉树的身份地位,他住院应该是有很多人已经过来看过了,房间里有很多花束,百合香甜的气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韩半夏乖乖走过去,许嘉树一把把她揽在怀里,闭上眼睛。
其实韩半夏有一瞬间的恍神。
也许是因为病房里的灯光太过柔和,也许是因为许嘉树没有戴那副平光的金丝边眼睛,也许是因为晚上了,人的心灵总会有那么一点点脆弱,一点点敏感。
——韩半夏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许嘉树还是当年的那个许嘉树,身材颀长,少年天才。
但是韩半夏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韩半夏了。
他们之间隔着八年的那道鸿沟,她再也没有胆量跨越。
韩半夏倒在许嘉树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
“想我了吗?”许嘉树问。
她就在他的胸膛上,他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颤动她都能感觉得到。
韩半夏摇了摇头。
“我都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你先得意几天。”许嘉树把怀抱紧了紧,“等我伤好。”
“你怎么还出车祸了?伤到哪了?”想起这件事,韩半夏坐起身子。
“其实没什么事儿,轻微有点剐蹭,我点儿背,伤到了脚,你看看人家si,活蹦乱跳的。”
韩半夏不禁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穿着西装“活蹦乱跳”的si,“噗嗤”笑出了声。
“今晚就住这吧,好不好?”许嘉树轻声问。
韩半夏抬起头。
许嘉树笑了笑,“我不动你。真的。”
韩半夏其实没有什么选择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许嘉树是她的雇主,他的命令她是没有什么权利拒绝的。
后来韩半夏的妈妈又做了全身的检查,后续所有的费用都是从那个所谓的账户里出的,韩半夏一点也没有拿。
所以她现在很乖,几乎是许嘉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一点都没有反抗。
不过那天晚上许嘉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的腿伤到了,左腿不能动,也许是生病的缘故,许嘉树看上去人畜无害,乖极了。
到了那里韩半夏才知道,方才许嘉树在看书其实是在休息,他让si把电脑和那些文件资料都搬了过来,许嘉树就着病床旁支起的小桌子,一边看文件一边收发邮件。
韩半夏也安静,她没带电脑没什么事情做,旁边有很多果篮,都是别人送的,韩半夏把那些小标签撕掉,拆开包装,挑了几种她认识的水果,洗了洗,把果皮削掉,又用旁边的小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插上小叉子,放到许嘉树的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