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云轻轻坐到谷桃花身边,递给谷桃花一块帕子说道:“桃花妹子累了吧,擦擦汗。”
谷桃花也没客气,一把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沾上徐四简直太晦气了,必须擦干净。
车上其他人看谷桃花的眼神不一样了,不管咋样,谷桃花这是替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教训徐四呢。
徐四他就活该!
“他大爷,刚才让你停车你不停,你就这样干看着?”
缓过神来后的阎婆子开始指责徐大爷。
徐四是徐大爷的本家侄儿,阎婆子就觉得徐大爷不站在徐四这一边,他就应该将佟华琼和谷桃花赶下车才对。
徐大爷被阎婆子指责,心里窝着火气,扭过头说道:“一大早的是谁生的事端?先是你嘴贱招惹大暑娘,你儿子又仗着自己是小子要对人家动粗,这事到哪里你们母子俩都不占理。我总不能跟着你们一起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徐大爷越说越气。
徐四都是他快出五服的侄儿了,他又不是族长,关他什么事儿。
再说了都是花钱坐他车的人,他总不会把人赶下去。
那佟寡妇能是好惹的?只怕他前脚赶,后脚就躺他车轮子底下拍手撅他祖宗,还要给他冠上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即便要赶,也该是徐四和阎婆子下去,这母子俩经常仗着是本家坐车不给钱,今天坐车就没给他钱。
佟寡妇不管怎么说,还给了他四个人的车资呢。
“弟妹,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徐四又不做工又不做买卖,整日跟着我车去镇上干嘛?还时不时的生事,我看都是你这个娘纵的。呆会下车把这几天的车资给我。”
徐大爷早都对徐四这些日子坐他车不满了,徐四一上车,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大敢上车了。
徐四在车上手不老实,又不是所有姑娘都是谷桃花能克住他,回头出了事他老徐也得受牵连。
车上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徐大爷的意思,愈对阎婆子和徐四充满鄙视。
佟华琼和谷桃花经此一战,车上的人不再惧怕和他俩接触了。
“佟大妹子,咋想起来做生意的?”一位大娘问道。
“自打男人没了,我总得养家糊口。”佟华琼笑着说道。
大娘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谷家自从陈素芬进门,佟大脚就享起了清福,无论家里还是地里都不沾脚,现在竟然转性出来做买卖了。
真是铁树也能开花。
“也是,你家小子考上了童生,以后读书要花大钱,可不得想法子赚钱。”一位大爷感叹道。
大爷刚说完被人戳了戳。
可别拿谷惊蛰念书的事招惹佟寡妇了,王媒婆都传开了谷惊蛰为了读书要卖侄女。
你说这话不是暗讽佟寡妇嘛。
佟华琼恍若没有看到大家的小动作,波澜不惊的说道:“嗨,我就赚个零花钱。我家惊蛰我不让他念书了,家里穷供不起。”
佟华琼这话一撂下,大家掩不住的讶异。
“王媒婆不是说。。。。。。”大娘吞吞吐吐的想问问佟华琼这几天关于谷惊蛰的传言。
“钱大娘,那传言肯定是假的。王媒婆是啥人你也不看看,白的能说成黑的。漫儿好端端的在家里,惊蛰昨天还拿着锄头下地。”
由于对谷桃花的深厚滤镜,刘巧云主动替谷家辟谣。
“我说呢,惊蛰怎么这两天在村里,原来不念书了。”
“也挺可惜的,都是童生了。”
“我瞧着素芬这几天气色挺好。”
。。。。。。
徐大爷的牛车在众人的议论声里来到了燕关镇。
在议论声里,大家对佟华琼和谷桃花的态度也有所转变,甚至下车的时候帮着将装满糕点的背篓和箩筐拎下车。
佟华琼道了谢,和谷桃花一起背着背篓拎着箩筐,朝镇东边黄员外的大宅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