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暮的车很快便驶离了这里,李巷看了眼还在车边站着的萧竹,试探着叫了一声:
“萧哥?”
萧竹回头看了他一眼,俯身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萧竹问李巷:“扇子问的怎么样了?”
李巷有点儿为难:“在问了,但那扇子特殊,能修的本来就没几个,找起来费事。”
萧竹拧了下眉毛。
李巷看着他这副表情,想了想,问:
“不能找纪舟……你说去找纪舟他父亲行吗?”
萧竹转头看他。
李巷解释说:“上次他父亲不是误认为那扇子是他做的么,他既然会做那就会修,不如找他试试呢?”
“听说纪舟他父亲年轻时候也是搞修复的,名气不比纪舟小,修个扇子这种事儿我觉得对他来说不难。”李巷继续说。
萧竹回过头,没说行还是不行,但从他沉默的表情能看出他在思考这件事儿的可行性了。
看他不说话李巷就没在多说,专心开他的车。
……
天渐暗。
纪舟跟冯暮告别后下车回家,刚推门进院就被白喙扑了一脸。
纪舟拍它,皱眉让它起开。
然而白喙非但没有起开,还越扑越来劲儿。
纪舟被他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正要发火,忽然余光看见他雕了小半年的玉此时正在院内的桌子上摆着,他脑子突然“嗡”的一声,一股不好的念头在心中闪过。
他撇开白喙快步走过去,吊着的心在看到玉件上边磕坏的边角时彻底死了。
纪舟站在原地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张嘴就喊:
“纪和苏!”
但没有人回应。
一股火串上纪舟的脑袋,他挨个房间的找过去,却没能发现纪和苏的身影。
纪舟回到院里,指着白喙说:
“去,给他找回来,你帮他挡我这事儿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白喙闻言鸟身一抖,连忙飞了出去。
白喙走后,纪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来到桌前看着这件几乎雕了快半年的云龙冠,心一抽一抽的难过。
云龙冠的龙脊断了两根,冠底有磕碰的痕迹,左侧磨损……
一股悲伤不由分说的冲上了纪舟的眼睛。
这顶冠是纪怀清生前一直在雕的,只是还没雕完,他就先走了,于是纪舟接手了。
冠纪舟雕刻的很慢,也很细,他总想着如果一直不雕完,他和老爷子之间的联系就不会断。
那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就好像只有在雕刻这冠的时候,他的身后才不是空的,他还有个一直撑着他的爷爷。
但现在这个冠,碎了。
一起碎的还有纪舟的背后,他的身后忽然塌成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
纪和苏胆战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纪舟上班早,正常这个时间早就睡着了。
他悄悄的打开院门从外面走进来,结果刚关门回身,就看到坐在院子中间的纪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