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云道,舟师大营,厉良玉座舟。
厉良玉须皆张,指向扬帆起航的十余艘战船,怒吼连连。
“追,追上霍志远那叛徒,活捉他,本帅要将他千刀万剐!”
喊了许久,叫了许久,可停靠在岸边的战船并没有扬帆去追,没有任何一艘战船有要离开的动向。
“为何还不追!”
厉良玉看向远处的亲随们:“为何连挥旗都见不到,捉回霍志远那怯战鼠辈!”
“大帅。”
轻柔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望着海面的鹰道人梁伯凤没有回头,而是冲着空中挥舞了几下手臂。
天边,传来了鹰啸之声。
“贤弟,霍志远那懦夫身边可有济世门中人,去告知仁裕皇子,截了他,本帅要活捉那怯战懦夫…”
“霍将军并非因大势已去怯战而逃。”
背着道剑的梁伯凤转过身,径直走到厉良玉的面前。
厉良玉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厉声道:“贤弟这是何意,何来的大势已去,夺了江州,抓了那齐烨,逼问出夔牛药粉如何调配后,莫说东海三道,便是大康都要成本帅囊中之物,只要夺了江州,夺了江州…”
“贫道,想再与大帅厮杀一番如何。”
梁伯凤率先坐下身,坐在了棋盘旁。
“好,好好,对。”
厉良玉连忙坐了下来:“贤弟说的是,不可焦躁,为帅者最忌乱心,需静心,需八风不动,怎地又忘了贤弟告诫。”
嘴上这么说,厉良玉却焦急的问道:“霍志远带走了十余艘战船,皆是东尚道精锐,若不追回来,本帅岂不是失了…”
“大帅无需焦急,贫道自会想方设法令霍志远回到东海,至少,也要令人将尸身带回。”
“哦?”
厉良玉面露喜色:“贤弟果然有先手,莫非早就料到那霍志远是个外强中干的怯战鼠辈。”
梁伯凤不答反问:“贫道请教大帅,东海三道,乱,乱在瀛岛,如何防备瀛岛私掠船袭扰东海,进犯东海。”
厉良玉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贤弟分明是考校本帅,好,若本帅夺了东海三道,夺了康老二的江山,坐上了那龙椅,自是要考量东海三道局面。”
顿了顿,厉良玉眉头紧皱:“船不如瀛,卒不如瀛,需先委曲求全稳住瀛岛,稳固为主…”
“可这与大帅多年来执掌舟师的境地有何区别。”
“本帅刚刚所说,船不如瀛,卒不如瀛。”
厉良玉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本帅如何做。”
梁伯凤摇了摇头。
见到梁伯凤模样,厉良玉突然笑了:“不过贤弟莫要忧心,有朝一日本帅成了九五至尊,定会不再叫舟师军伍受半点委屈,更不会对东海三道无动于衷,瀛岛之祸,迟早会…”
“贫道倒是有一计策。”
“哦?”厉良玉双眼亮了起来:“计将安出。”
“毁其根本。”
“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