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辛在麻风病人岛上有一所住房,可那地方太小,尤其不能和他在佛罗伦萨住惯的大宅邸相比。他很高兴让吉米继续住在那儿。梅尔辛在贝茜这里很舒适。这里温暖又干净,而且有各色可口的饭菜和美酒。他每周六付费,但在其他方面,他都受到了家中人的待遇。他并不急于搬进自己的住处。
另一方面,他也不能永远在这里住下去。等他真的搬走的时候,洛拉可能因为撇下贝茜而不痛快。她长这么大,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开了。她需要稳定。也许他该趁着她过于依恋贝茜之前,就在现在搬出去。
他们吃罢饭后,保罗回去上床了。贝茜又给了梅尔辛一杯淡啤酒,他们坐到了火
边。“佛罗伦萨死了多少人?”她问。
“有几千吧。也许上万。没人计算过。”
“我不知道在王桥下一个是谁。”
“我成天都在琢磨。”
“可能就是我。”
“我也这么担心。”
“在我死以前,我愿意跟个男人再睡一次。”
梅尔辛微微一笑,但没有说话。
“自从我的理查死去以来,我就没跟过男人,都有一年多了。”
“你怀念他了。”
“你呢?你有多久没有女人了?”
自西尔维娅病后,梅尔辛就再没有性生活了。想起她,他感到刺痛般的悲伤。对她的爱他始终没有充分报答。“大概差不多吧。”他说。
“跟你妻子?”
“是啊,让她的灵魂安息吧。”
“没有爱已经好长时间了。”
“是啊。”
“可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睡的人。你需要有人去爱。”
“你说得对。”
“我也一样,跟男人躺在一起妙极了,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但一定要彼此真心相爱。我长这么大就有过一个男人,我丈夫。我从来没跟别人上过床。”
梅尔辛不知这话是否当真,他没有把握。贝茜看来很真诚,但一个女人家总会这样说的。
“你呢?”她说,“有过多少女人?”
“三个。”
“你妻子,还有之前的凯瑞丝,还有……谁呢?噢,我想起来了——格丽塞尔达。”
“我不想说都是谁。”
“甭操心啦,人人都知道的。”
梅尔辛悔恨地笑了笑。当然,确实是人人都
知道。或许他们不肯定,但他们猜测,而且通常都能猜对。
“格丽塞尔达的小梅尔辛如今多大了——七岁?八岁?”
“十岁。”
“我的膝盖可有肉呢。”贝茜说,她拽起裙摆给他看,“我一直都讨厌我的膝盖,可理查原先倒挺喜欢的。”
梅尔辛看了看。她的膝盖肥厚有窝。他还看见了她白皙的大腿。
“他总是亲吻我的膝盖,”她说,“他是个温情的男人。”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仿佛要拽直,其实却撩起了,一时之间他瞥见了她腿裆的那一片黑黑的诱人的阴毛。“他有时候会吻遍我的全身,特别是在洗澡以后,我挺喜欢那样子的。我喜欢一切。一个男人可以对爱她的女人随便怎么做。你同意吗?”
已经走得够远了。梅尔辛站起了身:“我认为你大概是对的,不过这样的谈话只能导致一种结果,所以在我犯下罪孽之前我得上床去了。”
她冲他伤感地一笑。“睡个好觉,”她说,“你要是感到孤独,我就在这火边。”
“我会记住的。”
她们把塞西莉亚嬷嬷放到一张床上,而不是垫子上,还把床安置在紧靠圣坛前的地方——医院中最神圣的地方。修女们整日整夜地轮着班围着她的床唱着圣歌,念着祷词。总有一个人用凉玫瑰水给她擦脸,总有一杯清澈的泉水放在她身边。这一切都不管用。她和别人一样迅速衰竭,鼻腔和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