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攒了一点小钱之后,她们娘俩就可以远离中海,找一个小城市去过日子,那也挺好。
只是可能再也看不见自己丈夫叶凌天,自己就情难自禁的伤感起来,他操劳一辈子才坐上的位置,结果落得这个下场,她真为老叶感到伤心和不值。
她心中默默地想着,看着手中的合照,眼眶不禁又开始泛红,只是没有泪水,她年纪大了,昨天一直在哭,今天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无声地抽搐着。
叶沁焰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的母亲拿着全家福无声地抽泣,心如刀绞。
她也明白自己的母亲不想让她为难。
她从小就比较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谁来劝都没用。
而且做事从不考虑后果,自己的父母总是在人前帮着她,家里虽然也会教育,但从来没有真正起到作用。
久而久之,他们后来也就只是帮忙收拾烂摊子而不再教育了。
现在看着自己母亲收拾东西,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在想什么。
她没有劝自己该怎么样怎么样,只是在第一天情绪比较激动,现在应该是在帮自己收拾残局吧?
可是,她真的舍得让自己快五十岁的母亲为自己收拾残局吗?
自己都二十多岁了,成年人了,做出的事情应该自己来承担,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一味地躲在爸爸妈妈的背后,自己犯下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担?
她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
她从昨天开始就动用各种关系,搜集父亲被诬陷的证据,然而事件的进展却为o%,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帮她。
或者去挖宁北玄的黑料,可是她怎么查都查不出。
查到的都是宁北玄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帅,如何如何多金,又有多么深情,就像一只舔狗,诸如此类的话,一点黑料都没有。
还有一些慈善捐献,名下好几家慈善机构,每年都有好几亿的资金投入其中。
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但她很生气,却又毫无办法。
昨天就连她以前最看不起的诬陷手法都用出来了,却被宁北玄一眼看破。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如同一个滑稽的小丑,或许在宁北玄的眼中,自己确实就是这样的吧。
她凝视着谢玲,出声询问道:“妈,我们真的要去公园住吗?那以后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助,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母亲能给她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心安的答案。
谢玲看到女儿正望着自己,赶忙用手背迅拭去眼角的泪水,接着逐渐恢复平静之态,开口道:“你先进来吧,我和你讲讲以后的打算。”
叶沁焰轻点了下头,“嗯”了一声便进了门。
二人在床边坐下,谢玲将刚刚自己所规划的内容缓缓道出。
叶沁焰听闻母亲竟然要带自己去别的城市,顿时傻眼了,她呆呆地问道:“妈,那我爸呢?你不管他了吗?”
谢玲只是沉默不语,叶沁焰继而急切地逼问,她极其渴望得知这个答案。
谢玲沉默良久后才出声说道:“倘若宁北玄那边不松口,你爸这辈子都不可能从监狱中出来了,即便宁北玄自己可能仅仅是想略微惩戒一下你爸,可依旧会有人前赴后继地去奉承讨好他,只要他不松口,你爸肯定会在里面呆一辈子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好了,你别多想,我是知晓了这个结局才决定主动离开这个城市的,并非你心中所认为的那样。”
叶沁焰全程处于呆滞状态,她的脑海中唯有“你爸他会在监狱里呆一辈子”这一句话,其他的声音全被过滤成了嗡嗡之声。
许久后她突然崩溃地叫嚷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想让爸爸坐一辈子牢!我才不要住什么公园!我根本就不想离开这个城市!”喊完之后,她似乎将心中的一些烦闷给宣泄了出来。
外面的邻居都听到这一段话,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而后看着呆若木鸡的谢玲,郑重地开口道:“妈,我会让宁北玄松口的,不管运用什么方法,一定!”
她一脸坚毅地说完,刚想起身去找宁北玄时,手被谢玲给拉住了。
谢玲急忙说道:“你要干嘛去?你要去找宁北玄?你可知晓这种人就如同那吃肉不吐骨头的鬣狗,还是非洲草原上的那种,连骨头都会给你啃得一干二净,你去了定然没有好下场!
你不准去,我知道你想救你爸,救这个家,可你好好想想你爸会同意吗?我会同意吗?
你爸若在监狱中得知你去找宁北玄,他会作何感想?
倘若我们俩听到你在宁北玄那里出了事,你爸会做出什么举动?我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你好好想想,别再像以前那样头脑一热就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