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淅正在喝咖啡,直接就呛了,连咳了好几声,一边咳一边看颜朵。软妹胆子小,感觉自己闯了祸,做完鬼脸就赶忙恢复了乖宝宝形态,特专心的拿餐刀小心翼翼的切牛排。
那小模样,真是……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顾南淅:“……”
颜海燕不知道这俩的官司,挺关心的说,“赶紧喝口水,别一直咳,深呼吸,压下去就好了。”
顾南淅呛得不严重,不过还是按着颜海燕的方法照做了,继而恰如其分的表示了感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让您见笑了。”
颜海燕嗨一声,“多大点儿事啊,”怕他尴尬,主动岔开话题,夸起店里的东西好吃,顾南淅顺着往下接茬,他这个人,只要想,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颜朵自始至终都不敢再抬头,跟鹌鹑似的老实,顾南淅好气又好笑,趁着颜海燕去洗手间的空档,隔着桌子弹了下她的脑门,在她抬眼看过来时睨她,“可以啊,颜朵,胆子不小。”
颜朵有点不好意思,捂着被弹到的地方怯生生的小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嗯,别生气。”
“放心,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还没松口气,又看到他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今天布置的作业翻个倍,改为每个字抄写四百遍就行了,后天拿来我检查。”怕她投机取巧,又补充,“加上明天的量,每个字就要写八百遍。”
颜朵:“…………”
见她果然鼓起了嘴巴,顾南淅忽而一笑,“逗你的,傻瓜,我哪舍得为这点儿事罚你。”说着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不过每天二百遍那个还是要写的,不能偷懒知道吗?”
他目光温和,那双有些上挑的桃花眼在店里晕色的灯光下好似染上了星辰的光辉,那样好看。
颜朵突然有些不敢再直视,慌乱的错开了视线,说不清怎么了,就是不敢看他了,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灼伤似的,让人生畏。
顾南淅眼睛多厉啊,颜朵在他跟前就和张白纸差不多,喜怒哀乐都藏不住,当然害羞也藏不住。
说实话,怪有成就感的。
瞅着颜朵白嫩嫩的小脸看了又看,没忍住,终于还是伸出了‘罪恶之爪’,在小丫头的脸颊上捏了捏,果然又滑又软,像外公收藏的那对羊脂白玉环,手感极佳。
……
吃过饭,顾南淅把姑侄俩送到楼下,直到车子离开,才转身重新回到酒店。
姚家的宴席还没散,并没有因为颜朵的离开有所影响。顾南淅站在那间名为:桑园的大厅前看了看,冷笑一声,去了不远处的包厢。
半个小时后,桑园厅里突然闯入了七八个喝高了的男人,和姚家人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掀桌的,推搡的,叫嚣的,还有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小孩儿的哭声,老人的斥骂……夹杂在一起真是热闹极了。
这七八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姚家人反应过来要报警时,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警察来了调监控,一查,机房里的电脑恰好那时出了故障,等正常运行,架已经打完人也跑没了。
姚家人向酒店讨要说法,酒店向姚家讨要损坏的桌椅赔偿,并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家里人故意打起来要赖账?”毕竟到最后,除了一两个身上有鞋印的,没一个受了伤的人,这叫打群架?甭玷污‘群架’这个词啦。
最后还是警察从中调解,酒店态度强势,不给钱谁都不许走,叫了十来个保安堵在那儿,横的不行。姚家呢,还要顾念亲朋好友,不好一直让人这么陪着,只能憋屈的结了饭钱,赔了餐具,桌椅什么的酒店很大度的说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其实就没坏。
好好一场寿宴,挑的市里数得着的大酒楼,本来倍儿有面子的事,这么一整,好家伙,丢脸丢大发了,弄不好还得罪了人,实在晦气,至少半年内都别想在亲戚跟前抬起头。
姚建国把公司同事送走,回来见只剩下自家人在厅里。叹口气,“爸妈,咱也回吧。”
姚老头沉着脸看儿子一眼,没说什么,由着孙子姚烨磊扶着站起来,姚薇薇就扶着奶奶紧随其后。谢榛留在后面,和丈夫一起把之前亲朋送的寿礼用两个大编织袋装了起来,夫妻俩对视一眼,苦笑连连。
“朵朵回家了没有?”姚建国问。
谢榛点头,“听颜海燕的口气,应该是回去了。”又抱怨,“当初我就说不该把朵朵交给那边的人养,你看,孩子和咱们一点都不亲,现在眼看都是大姑娘了,浩与的条件你知道,各方面都不差的,别说朵朵耳朵……可惜咱们好心被当驴肝肺,朵朵不领情,颜海燕也跟泼妇似的胡搅蛮缠,我都没敢跟爸妈说,怕他们气坏了身子。”
姚建国看妻子一眼,“这事儿先别告诉爸妈,明天我去找冯国安聊聊,别的不提,朵朵都十九了,妹妹跟妹夫留下的钱应该交出来给孩子保管,他们再把着不放怎么也说不过去。”顿了顿,“至于浩与……让他再加把劲,别碰了回钉子就气馁,朵朵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得有耐心。”
谢榛面露踟蹰,一脸为难的样子。
姚建国蹙眉,“有话就说,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这样。”
谢榛叹了口气,“是朵朵,浩与说朵朵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姚建国不相信,“她整天不出门到哪交的男朋友?”倏尔反应过来,“是不是颜家和冯家搞的鬼?好啊,说咱们别有居心,我看他们才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