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百五十块啊,攒下这些钱可不容易,结果全都被那歹徒给勒索走了。
一想到这一点,刘海中就感到无比肉痛。
但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只能忍住心中不悦,扯谎道:
“嘿,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不盼着我好?
只不过是切菜切到手了,我又不是受了重伤了,怎么就不能来车间了?
轻伤不下火线,没有听说过?
散了散了,都赶紧散了,瞎凑什么热闹。
真是的,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的凑热闹聊八卦,正事不干几件。
今天的生产任务完成了没?技术提升了没?
还不赶紧看图纸、开机器去?”
刘海中的大嗓门一出,周围工人全都悻悻然地退开。
他们知道刘海中刚被逮进过保卫科,前不久刚放出来,脾气不好也正常。
而且,刘海中就算工资降了两级,可他七级工的职位还在,在锻工车间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所以锻工车间也没有多少人敢得罪他。
而刘海中很快便忍着手指的疼痛,抡起锻锤,对着通红的铁块挥汗如雨。
但是他手指的剧痛,牵扯到了整条胳膊,每动一下手指上都传过来锥心的疼痛。
于是刘海中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便停下来休息休息,工作效率大幅降低。
锻工车间主任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向刘海中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悦之色。
周围的工人也频频侧目,小声议论,暗戳戳地给二大爷刘海中上眼药。
“看来刘工受伤不轻啊,锻锤都挥不动了。”
“可不是吗,只抡了几分钟就得停下来歇歇,以前他每次至少抡半个小时才停下来的。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磨洋工,还是手疼得受不了。”
“要我看,他就是被扣工资扣狠了,想好好表现表现,争取减轻处罚。”
“还表现呢,就这效率,还不如学徒工呢,不挨主任骂就不错了。”
“少说两句吧,别让他听见了,到时候给你穿小鞋。”
“……”
远处的刘海中隐约听到了一些议论,整张脸都黑了,同时怨恨起告密的许大茂,连带着李为军也记恨起来。
在二大爷看来,许大茂告密是他被厂内处罚的直接原因。
而李为军不顾邻居情分,进院抓人,也同样可恶。
这时,刘海中不禁期待起许大茂被歹徒收搭后,灰头土脸返回大院的模样了。
最好打断许大茂的腿,再往他脸上划几道,让他彻底破相!
告密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另一边。
宣传科,放映组。
放映组组长看着给许大茂请假的许父,低声埋怨道:
“许工,您儿子请假请得真不是时候。
最近厂里有宣传任务,要先后在厂里和乡下播放咱轧钢厂的宣传片,结果这个时候放映员却请假失踪了,连人都找不到。
您说我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许父听后一脸歉意地说道:
“哎呀,真对不住,我也没想到我儿子会突然请假,但从结果来看,他做得也没错。
因为我儿子前脚离开大院,有一伙歹徒后脚就把我儿子住的地方给砸了,那真是丧心病狂啊。
我儿子要是不赶紧走,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同志,话说回来,难道放映组没有别的放映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