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进的速度逐渐稳定之后,张武从座位下的隔板里取出了账本和一个类似收纳盒的物件,轻放到左侧的座板上。随后,他将自已座位上的坐垫移至中央,并坐了下来,同时向张兴示意,表明现在轮到他发挥作用了。
张兴依言落座,就看着父亲打开那个盒子,开始磨墨。他随手拿起放在收纳盒里的账本,账本大约有大拇指的宽度,看起来已经使用过半了。
翻开账本的第一页,“嗯,光和三年,一月。”张兴注意到,文字全是繁体字,幸好原身之前上过一年的学堂,大部分繁体字都已学习过,再加上两人记忆的融合,他也能够顺利阅读。
他翻到第二页,页首标注着“初一”,紧接着是详细记录的账务信息,入账和出账清晰分明。
入账部分主要是猪肉铺和酒馆的收入。
猪肉铺的记录非常详尽,包括猪的各个部位和内脏的售价、销售数量以及收入金额,此外还记载了一些蔬菜的销售情况。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肥肉的价格非常昂贵,每斤售价高达十四钱。
肥肉富含脂肪,烹饪后能熬出油水,这在食物匮乏的古代非常受欢迎。他回想起后世,人们拥有各种食用油和丰富的食谱,却因此导致了许多富贵病,肚子里的脂肪也堆积如山,与此截然不同。
张兴沉思片刻,觉得肥肉的价格非常合理。
现在粮价米一石220钱左右,一石谷60斤相当于一斤米要差不多4枚五铢钱。现代一斤米才3块左右,猪肉价格在11-20块左右平均算15块好了,东汉一斤是现代的半斤,换算下,现代一块钱换算到东汉2。5枚五铢钱,一斤猪肉才十一块钱出头啊,便宜的不得了。
酒馆部分的账目则记录了每日售出的酒的数量、价格以及收入情况。
出账部分主要包括养猪场的开销、张家庄的日常费用,以及张家一大家子的生活开销和仆人们的月薪。
张兴继续翻阅账本,翻到了二月的账目。他发现一月的账目已经被父亲对过账,每条账目都做了一些标记,而二月的账目则还没有核对。仔细看过一月的账目之后,张兴注意到张家的收入是大于支出的。其中,最大的支出项是仆人们的月薪,但张家的月薪其实并不高,平均下来只有200钱,这甚至不够买一石米。然而,张家提供的日常福利却相当不错,包括包吃包住,以及在平日或节假日时会送给仆人们一些猪的边角料、猪下水和米。
在这个大汉王朝逐渐走向衰落的时期,冰河期带来的天灾不断,粮食欠收,这些福利对于仆人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恩惠。
张兴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如何教导张兴的问题。
张武磨好墨后,注意到张兴正在看账本,就没有打扰他。但等了一会儿,发现张兴似乎在发呆,于是推了他一下,“兴儿,你准备的仙人技法怎么样了?”张武对张兴口中的仙人技法充满了好奇和学习的欲望。他不仅需要关注家里的生意账目,而且非常重视后代的教育,自已对知识也有着很大的追求。此外,古代人对仙神的普遍敬畏也导致他们对所谓仙神传授的知识非常追捧。
“啊,哦。我已经准备好了。”张兴回过神来,经历了辅导老弟功课的至暗时刻后,他觉得教导张武这件事相对来说就容易多了。他刚才出神只是在回忆自已在官学学堂里上的算术课。
两个人在车里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武打破了僵局,“准备好了,你就快点教我吧,看着我干嘛。”
“不给我纸,我怎么写给你看?写你脑门上吗?”张兴无语地伸了伸手。
“额…。”张家的账目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而且也并不复杂。张武在房间里有一块大的沙盘用来辅助计算。虽然现在左伯纸已经传播到了涿县,但是对于张家而言还是太贵了,用来计算书写并不划算。然而穷人自有穷人的办法——整了一块沙盘就能随便用了。由于时间紧急没有提前准备,张武一下子愣住了。
“算了,我自已来吧。”张兴灵机一动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在心里呼唤了下小艾,“小艾给我调出纸的模板。”
“叮…叮…”两张纸就出现在张兴的物品栏中。
草纸
工具
一种用于记录的工具,当然,你也可以用来擦某个菊花般的部位。
配方:1份草或1份细枝树叶或1份芦苇
张兴取出了两张纸,其中一张是A3纸大小,质量一般,与他高中时用的草稿纸相似,甚至还不如账本所用的纸张。张武,作为一个有见识的人,对新出现的纸张只是感到好奇而并未太过惊讶。他拿起一张纸在手中摩擦,询问张兴这纸的成本如何。
“只需要1份草或1份细枝树叶或1份芦苇就可以造一张。”张兴解释道。张武也尝试通过面板制造了几张纸,再次感叹这面板的强大功能。
然而,当张兴拿起毛笔准备书写时,却发现自已并不擅长使用这种软笔,即使原身已经使用了一年。于是,他向小艾求助,询问面板是否能制造出中性笔。
“老大,不行啊,需要你自行研究。”小艾回应道,“不过,我可以为你弄出炭笔来。”说完,小艾便调出了一个炭笔的模板。
听到这个回应,张兴感到有些失望,但炭笔或许能作为一个临时的替代方案。他决定先试试炭笔,看看能否满足他的书写需求。而张武则对纸张的制造成本感到满意,认为这或许能为家里的账目记录提供更好的选择。他开始考虑如何在家中推广这种新的造纸方法,以降低成本并提高记录效率。
炭笔
工具
一种用于书写的工具
配方:1份树枝、一份木炭
在一番操作之后,张兴的手中出现了一支炭笔。他看着自已未削的炭笔,叹了口气,然后具现出自已半米长的大刀。这个举动可把一旁的张武吓了一跳,他手上的纸都扔了,整个人往后一仰。
“兴儿,你这是干啥,吓死为父了。”张武一边拍着心口,一边指着大刀说道。
“削笔,还能干啥。”张兴白了张武一眼,觉得他大惊小怪。
当张兴拿出炭笔开始削的时候,张武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笔?怎么从未见过?”
“炭笔。”张兴简单地回答道。
这让张武想起了以前用木炭学画画的场景,他不由得感叹道:“炭笔?这倒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