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有什么理由对他动枪,杀人多不好,他这么热爱和平,自然是坐山观虎斗,黄雀在后。
他林珙,人人皆知他君子如玉,诗才惊世,忠君爱国。
“公子,宫里传来旨意,”
皇宫。
林珙掀起玄衣下摆,施施然下跪。
“林珙,见过陛下。”
庆帝嘴角含笑,目光微闪,看着下背脊挺直的淡然少年。
观其言行,确是君子风骨。
“我听说昨夜你在流晶河出尽了风头,”
庆帝瞧着下少年的眉眼,随意起了个话题。
林珙稍稍抬起头,他眉眼淡然,直直看着上的陛下。
“臣谢陛下称赞。”
“你倒是不谦虚,”
庆帝轻轻一笑,打量着下方淡然不惊的眉眼。
“陛下,臣自请战庄大家,既有这般志气,自有同等的傲气。”
林珙目光灼灼,一身傲骨。
“今日唤你进宫,就为了此事,你与北齐庄墨寒之事需尽快落下。庆国有鉴察院为你传扬,你南庆诗仙之名已然敲定。北齐那李云睿会助你。”
“朕要你,在天下人面前与庄墨寒坐而论道,彻底坐实我南庆文坛大家之名。”
“臣遵旨!”
北齐。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好诗啊,南庆林珙大才,”
“兄台,你也在看这本《诗三百》?”
“我也在看,兄台,这南庆林珙似耳熟,可否介绍介绍?”
“这你不知道啊,雨疏风骤,海棠依旧。哈哈哈,”
庄府。
庄墨寒身披外衣,他低着头,坐在案牍前埋批注。
手旁,油灯里酿满了灯水,白烟带着热气在烧焦的灯芯上袅袅升腾。
案牍上,堆满了诗词经义,日光自木窗穿过,洒落在地面上,点燃了一室的悠悠竹香。
不大的房间,陈设极其清简,落地的两个大书架堆满了书籍竹筒。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