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摆手拒绝,“不必,我自己回去更换便好。”
“去内室换衣裳。你若病了,朕怕被你过病气。”萧易身着披风,立在书架前道,神情严肃,语气冰冷。
薛彩铃对郁尔投去同情的眼神,君王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温和,听闻郁尔在他身边伺候有多日了,君王待她冷冰冰的。
郁尔等了片刻,接过薛彩铃递给自己的衣裳。
“”
竟是一条华丽百蝶三彩齐胸襦裙,应该是薛彩铃从宫外带来的,她身为宫女穿成这般,若叫妃嫔们知道就惨了。
可是她又不想麻烦薛彩铃,一咬牙就换上了。
萧易还在书架前找书。
内室的幕帘遮得严实,毫无一丝动静,但他仿佛能听见裙裳落地的声音,明明隔得那么远。
平静如死水的心绪似被彻底搅乱,但高傲的男人不会承认。
到了进午膳的时辰。
传膳的太监在外说花厅里早膳的餐具怎么还未收走。
这该是薛彩铃的活,今日初来乍到难免有疏漏。郁尔穿了人家的衣裳,自然也要有回报,她急匆匆地从内室出去,帮忙收拾花厅。
萧易见一抹艳色从幕帘后出来,还未来得及仔细看,人已经横穿过书房风风火火地奔向了花厅。
御前大太监已经唤来几个小太监收拾,明明是薛彩铃的过失,但人家身份摆在那,不过是进宫做几日奴才罢了。
这顿斥责就落在郁尔头上了。
郁尔一边帮忙收拾,一边挨着训斥。大太监这是做给皇上看的,生怕皇帝治他御下不严的罪。
君王一日三餐最准时,传膳的宫女鳞次栉比候外头,萧易已经踏入花厅。
“陛下”大太监战战兢兢地收声,“奴才马上吩咐传膳。”
原该侍膳的薛彩铃也不知去了何处。
“你留下给朕侍膳。”萧易叫住正抱着碗筷往外走的郁尔。
“是。”
萧易抬眸,今日正式看她第一眼。
少女换下素色宫装,身上这件轻薄的裙子色彩艳丽,齐平的襦裙领口很低,堪堪遮住少女胸、脯。
她及腰的丝还滴着雨水,水从锁骨落下,淌过凝脂雪白的心口。
薛家人要将女儿送到龙榻上,自也做足准备,进宫时抬了满满一箱的衣裳,这条香云纱裙便是其中之一。
萧易靠坐椅背,“你今年十五,朕就当你是普通宫女,再过十年才能出宫,若赵林风守十年宫门,你们互不想见,你所谓的真情能维系多久”
冷冷的声音自花厅响起。
郁尔侧眸看向皇帝,手里的筷子险些拿不稳。
“放心,朕没这么卑鄙。”萧易接着道,“朕将他调回御前,你们可以日日夜夜相见,但天下的情侣多数都会成怨偶。朕看十年之后,你还想不想嫁给他。”
郁尔皱着眉头,她这一上午又是冒雨替他拿披风,又是收拾碗碟,伺候他用膳,合着君王不但未赞赏她办事牢靠,还这般讽刺挖苦。
她喜欢谁,同谁成婚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郁尔气恼,抬手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东坡肉到皇帝碗里。
君王茹素,更别说这般油腻的肉。
皇帝狭长的眼眸微眯了那么一下,接着视线向上抬,若是旁人见了必定瑟瑟抖,郁尔这会儿气都来不及,“御医说了,陛下若想养好身子,也得多进荤食。”
“朕的身子好得很,把这拿走。”
她又给他夹了一块,“陛下已经数月不曾去贵妃娘娘宫里了。”
这话乍闻之下平平无奇,细品之下萧易眼底骤然泛起狠厉之色。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