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比他想的更早到校……
“……”
张杨,你是了解这个女人的。
你如果让她心里觉得对你愧疚,那反而会变得更加在意你不是。
这个,可不是张杨愿意看到的。
他当即开口:
“没事,那些混混被警察抓了,我也没受伤,算是皆大欢喜。学校的教务处副主任也说会加强安全防范,他们以后不会再来纠缠咱们了。”
“嗯。”虞幼薇应了这一声,然后就没了声响。
这就没了?
张杨愕然。
不过想到虞幼薇那个闷葫芦的性格,张杨便也了然。
他打开抽屉,想要拿出一本书出来,利用1o分钟的专注力强记一波,正好看到了堆叠在最上面的那封信。
信封是白色的,写着给张杨三个字。
这笔迹,张杨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朝前看一眼,就见听到他打开桌子翻板的虞幼薇身体微微一颤。
他收回视线,将带些粉色梦幻风格的信纸抽了出来。
跟虞幼薇对许晴宣言的不同,这封信说是情书更像是一封感谢信。
因为它从头到脚就没有出现一个喜欢或者爱的字眼。
张杨看完信纸的每一个字,将信纸塞回信封里,重新放回了抽屉。
望着虞幼薇细白的后颈,张杨觉得这确实很符合她会去做的事。
小心翼翼的。
把自己的心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装进一个又一个瓶子里。
她真的契合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所有幻想,颜值就不去说了,以自己的男人为中心,不争不抢,乖巧温顺……
张杨确定自己很爱她。
他爱她的身体,她的温顺,以及对她可怕的占有欲……人格,人格是什么玩意?
他想到她了,就去摆弄她的身体,不想她了,就把她重新放进装饰精美的笼子里。
那她爱他吗?
张杨确定她是爱的。
不然怎么会有女人牺牲自我到这种地步。
别的女人爱他的钱,爱他的风流潇洒,爱他可以满足她们的梦想甚至幻想,但虞幼薇图什么呢?
钱,她根本不喜欢,那些奢侈品,不如她讨好自己的那点点缀来的用心,这也是张杨在虞幼薇身上一直找不到成就感的原因。
她爱自己的原因,张杨找不出来。
仿佛本该如此。
人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吗?
人是会随随便便就爱上别人,并且坚定不移的吗?
显然不是。
对比自己张杨就很明白,是他扭曲了对方的人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唯一看到的就是那个隔着网格窥视自己的人。
张杨靠在椅背上,双手插进口袋望向窗外的银杏树。
他曾经觉得,秋天银杏落下,一片片飘下的叶子黏在泥土里,打扫起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需要用竹笤帚摞成堆,然后用簸箕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送进焚化炉。
但是看着眼前光秃秃树干上萌出的新芽,又忍不住期待着那秋天银杏叶翩飞,布满金黄的景象。
——虽然打扫起来还是很麻烦。
但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了吧,会去往下一个银杏叶纷飞的地方。
而那只漂亮的金丝雀,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而应该待在枝头,然后振翅一扑窜入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