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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八爷舍命相救(第3页)

云禩成功支开了话题,点点头道“一言为定,天色也不早了,太子、大哥,早点歇息罢。”

太子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正要去歇息呐。”

说罢,伸着懒腰走了。

云禩松出口气来,不着痕迹的和胤禛对视一眼,转身也走了。

大爷胤褆则是站在毡帘子旁边,眯着眼睛注目着云禩离开的方向

第三日一大早,云禩又恢复了“衣冠楚楚”“云淡风轻”的八爷模样,从帐幕里施施然走出来。

他刚走出来,便听到“哗啦”一声,不远处的帐幕帘子打了起来,是四爷胤禛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禩一看到胤禛,莫名想到了“假正经”“口嫌体正直”“高岭之花”等等字眼,人生头一次有些心虚。

“八弟酒醒了”胤禛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云禩一笑,笑的很是云淡风轻,道“是了,已然酒醒了。”

“四爷八爷,”罗卜藏丹津身边儿的从者亦步亦趋前来,赔笑道“三位爷都醒了世子请诸位前去用早膳呢。”

胤禛道“就来。”

于是三人便往世子备早膳的帐幕而去,一进去,其他人差不多都在了,各自坐在席上。

亲王世子也在,看到他们立刻笑脸相迎,道“四爷八爷来了坐坐,快坐我准备了一些早膳,都是京城里那口儿,也不知合不合适各位爷的胃口。”

云禩一看,好家伙,大费周章啊,的确都是京城的口味儿,和他们这里的膳食一点子也不一样。

世子笑道“各位爷,是这样儿的,准噶尔的使者提出了逗留这段时日,想要狩猎。”

“狩猎”云禩挑眉。

世子点头道“对,正是狩猎。使者说了,这狩猎只是个名头,他想要在狩猎中和各位爷切磋切磋。”

“我已然拒绝过了,”世子是十分为难的道“咱们各位爷都是金贵的人,若是磕了碰了,我怎么对皇上交代因而已然拒绝过了,可是哪知道那准噶尔的使者却嘲笑大清无人,不敢狩猎这哪里能成我一时气愤,就替各位爷答应了下来,答应狩猎之事了。”

“哦”云禩微微一笑,道“既然世子答应下来,世子也是大清的台吉之子,那不若世子代替我们比试狩猎,未尝不可啊。”

“这”世子和策凌敦多布已经商量好了,在狩猎上动些手脚,世子准备了一些说辞,还以为可以“先斩后奏”请他们参加狩猎,哪知道云禩这般灵牙利齿,两句话就给他撅了回来。

世子脸上为难,道“只是只是准噶尔的使者,想要与各位比试,我这人微言轻的,怎么好与使者比试呢”

渊吝也坐在席上,听到亲王世子这般说,他心里清楚得很,必然是策凌敦多布和亲王世子的计策,想要诓骗他们去狩猎,在狩猎之中动些手脚,不只是刺杀公主,扰乱这次的和亲,还想要一举刺杀太子,大清丢了太子,必然会乱成一锅,于是准噶尔才有可趁之机。

渊吝微微垂下头来,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在场众人一眼,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送亲的使团和迎亲的使团左右要在青海待一段时间,世子强烈建议大家狩猎,还说是当地的习俗,用来款待贵宾,众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下来。

世子去准备狩猎之事,围猎就安排在后日。

逗留在青海的时候没甚么事情可做,云禩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找找食儿,食完早膳等着食午膳,食完午膳等着食晚膳,食完晚膳便等着就寝歇息了。

云禩实在是无聊,午膳的滋味儿不是太好,准备自己拾掇一些下午茶来。

云禩便一个人离开了帐幕,施施然的往膳房而去。

云禩是膳房的常客了,所以当地的膳夫见到他也是见怪不怪的,请了安,并没有打扰。

云禩走进膳房,正好看到角落站着一个熟人,也是他们使团里的成员,只不过平日里十足低调,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就跟隐形人一样,没甚么存在感。

真是一等侍卫鄂伦岱的庶弟渊吝。

云禩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草味儿,走过去一看,渊吝在膳房中正在熬药。

这里的膳房也负责熬药,贴着角落的地方摆着一溜儿的药锅。渊吝站在墙根处,盯着冒热气的药锅出神,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云禩注意到,渊吝的头顶上也有文字泡,但是他的文字泡很简单,只有“”六个点,一直冒着六个点,似乎在思索甚么事情。

云禩走过去,道“庶吉士。”

渊吝方才果然在走神,这才注意有人走过来,拱手拜礼,道“奴才拜见八爷,给八爷请安。”

云禩道“庶吉士不必多礼。”

“这是”云禩指了指药锅。

渊吝道“哦,是这样儿。这青海的气候与京城里不同,渊吝身上有一些旧伤,一旦变天就会复,因此熬些药。”

云禩突然想起来那日里他们喝酒食小龙虾之时,鄂伦岱说起的八卦。其实鄂伦岱和他的庶弟并非一文一武,渊吝从小也是习武长大的,将门之后,加之渊吝便比同龄孩子高大,所以更加适合习武。

但是后来渊吝在参加准噶尔的战役之时,险些丧命,留下了病根儿,再也不能习武,才转而学文,成为了庶吉士,在皇上跟前行走,草拟草拟文书,耍耍笔杆子。

云禩要在膳房做些吃食,渊吝又在给自己熬药,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云禩看向渊吝,打量了一眼,随口道“你的兄长说,你是怕了准噶尔的人,所以才不喜和准噶尔的人接触,但在我看来,你应该不是出于畏惧,对么”

渊吝转过头来看向云禩,道“八爷抬举奴才了,渊吝不过一介匹夫。”

云禩似笑非笑的道“我见过很多畏惧的目光,你的眼神,可不是畏惧。”

渊吝多看了一眼云禩,随即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说起来仿佛是大话儿,但渊吝并非是怕了准噶尔,只是不想多见罢了。”

渊吝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他的嗓音慢条条的,说起话来很温和,不像鄂伦岱那般刺棱,仿佛是徐徐的流水,不急不缓,令人舒心。

渊吝生在将门,他是家中的庶子,母亲本是小妾,出身很低,但因着美貌得到了老爷的宠爱,佟国纲自然是爱屋及乌,十分疼爱这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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