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对着顾小雨和李星云说道:“按照老规矩,我和杨天生、罗小胖下去探险,你们两个留在上面负责接应。”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人居然坚持要一同下墓。我能理解顾小雨的执着,她对于考古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也是她加入我们这支队伍的原因。但对于李星云的坚持,我却感到困惑。
后来,李星云向我解释了他的担忧。他害怕如果我们遭遇不测,他自已也会因为失去同伴而被送回监狱。他宁愿和我们一起面对死亡,也不愿再回到那个囚禁他的地方。
在他们的坚持下,我最终妥协了。
为了防范可能存在的瘴气或其他有害气体,杨天生拿出了五个防毒面具,分发给了我们每一个人。接着,我们从罗小胖那里接过了德国制造的强力狼眼手电筒,这种手电筒以其强大的照明能力和耐用的特性而闻名。
装备齐全后,我们开始了下墓的行动。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工具,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被厚重的石门隔绝在外,我们踏入了这座尘封千年的神秘之地。
入口的通道狭窄而压抑,仅容一人侧身而过,长度不过三米有余。然而,就在我们穿过这段狭窄的甬道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空间在我们脚下展开,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墓道的地面隐藏在两米之下的黑暗深处,它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脚步声唤醒它沉睡的记忆。
我伏在入口的边缘,回望着身后的伙伴们,挥手示意他们暂且停留。然后,我紧紧抓住粗糙的岩石边缘,深吸一口气,身体如脱缰之马般向前跃出,头颅朝下,双脚悬空,整个人如同一只扑向猎物的鹰隼。
当我的双手触及冰冷坚硬的地面时,我本能地翻滚,试图以此减轻坠落带来的冲击。即便如此,那股强大的力量仍旧让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剧痛使我几乎忍不住要爆粗口。
我强忍疼痛,仰头向着入口外大声呼喊:“各位,倒着身子慢慢进来,我会在这里接应你们。”说完,我稳稳地站在入口下方,手中紧握的手电筒投射出一束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昏暗的空间。
片刻之后,杨天生的双腿出现在光束之中,他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腰部一拧,下半身顺势滑下,双手准确无误地撑在了两侧的岩壁上。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信任,然后松开双手,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身边。
随后,几个沉重的大背包被抛了下来,它们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墓道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在我的心上敲击了一下,让我为那些珍贵的装备感到心疼不已。
随着罗小胖那略显笨拙的双腿在狭窄的入口处扭动着挤出来,我与杨天生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无需言语便达成了共识。我们一人抓住罗小胖的一条腿,小心翼翼地将他从那逼仄的空间中牵引下来。
罗小胖一落地,便开始大口喘气,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已的胸部,声音中带着几分夸张的戏剧性:“哎呀妈呀,这墓穴的设计师真是坑爹啊!要不是我在牢里减肥成功,今天肯定得卡在那儿出不来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与杨天生一同,又将顾小雨和李星云依次接入这片神秘的地下世界。
人员到齐后,罗小胖显得异常兴奋,他一把扛起一个沉甸甸的背包,作势就要朝着墓道深处冲锋陷阵。然而,李星云及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罗小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嘟囔着:“老李啊,咱们以前盗墓的时候,你那些规矩我都忍了。但现在咱们可是为国家办事,那些牛鬼蛇神不得给咱们保个平安吗?”
李星云显然对他的言论感到不满,严肃地教育了罗小胖一番。随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铁盒,打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三根香。他点燃香火,对着墓道的深处恭敬地拜了几拜,然后俯身在地上寻觅到一个合适的地缝,将那三根燃烧着的香垂直插入其中。
问香,这一古老的风水秘术,承载着世代相传的智慧与敬畏。正如李星云所施展的仪式,它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焚香行为,更是一种跨越时空的精神对话。三炷香,各自独立而又相互呼应,它们在微妙的平衡中燃烧,仿佛是连接人间与神灵的桥梁。
香火之间,间隔不过寸许,象征着人与神灵之间的距离虽远犹近,心灵相通。而香火平齐垂直,则是对天地自然的尊重,对宇宙秩序的遵循。这种仪式并非迷信,而是古人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与祈愿,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与慰藉。
李星云此刻的神情专注而肃穆,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地面上那三炷香火上,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解读着某种深奥的讯息。他的举动,既是对墓主人的尊敬,也是对我们此次行动的慎重考量。
罗小胖的不满情绪溢于言表,他一屁股坐在墙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行了,各位兄弟,我们就陪老李在这里耗着吧,管他墓里的是人是鬼呢。”然而,李星云并未因此分心,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三炷香的变化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唯有眼前的香火与他对话。
我对于问香虽只是略知皮毛,但也能感受到这其中蕴含的深意。这是一种超越言语的交流,一种通过香火传递的信息解读。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墓穴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而李星云的问香,或许就是我们寻找安全之路的关键所在。
那三炷香,原本应该是平静地燃烧,释放出袅袅青烟,向着虚无的天穹诉说着我们的祈愿。然而,此刻它们却呈现出一幅诡异的景象——中间的那根香火燃烧得异常迅速,而两侧的香火却缓慢至极,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流逝的速度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