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皱眉,“没那回事。”
“你瞎,我瞎?”程毅掏出听诊器,摁住他心脏,“你属于老实人,别招惹女海王,镇得住么?”
陈渊有气无力笑,“我老实?”
“起码比你弟弟老实。”
大大小小的子弟,称呼陈渊“陈先生”,要么,称呼大哥,他是嫡系,又年长一些,担得起。
在陈崇州那,官方的称谓,陈先生或者陈主任,都行。却偏偏都称呼他“陈二公子”,是尊称,同样也是他风流在外的名号。
谈起陈二公子,相貌俊,有才华,既留情又寡情。
津德那位逼死长子的老三,有一回和陈崇州抢女伴,那女伴曾经杀进世界小姐的决赛,老三出手阔气,在奢侈品店砸了七百多万,礼品盒堆满一地,陈崇州一毛钱没花,皮鞋踩在上面,姿态潇洒极了,烟蓝色的衬衫,纽扣系得哪也不挨哪,仿佛刚爬出女人的温柔乡,眉目间尽是情欲。
他神色也懒怠,挑着模特的下巴,问她,“跟谁?”
模特迷陈崇州迷得神魂颠倒的,“跟你。”
结果,三五天的新鲜,他腻了,转手给郑野。
从此,陈二公子的花名就打响了。
女人晓得他无情,属性又渣,但斯斯文文含着半熟不熟的坏劲,实在太撩人。
明知他玩玩而已,也心甘情愿。
实际上,陈崇州混情场,纯粹是闹得厉害,有名无实,真正睡过的寥寥无几。
十年前,陈渊在香港大学攻下经济和法学的双学位,进驻晟和集团做市场营销经理,在那一辈的豪门继承人中,可谓资质拔尖儿。
江蓉底气横,趁机打压何佩瑜,陈崇州也收敛锋芒,母子低调度日。
直到陈渊和乔函润那档子事曝光,激怒了陈政,收回他的实权,派去香港。
儿子失势,江蓉那阵几乎动用了一切手段,不惜铤而走险,雇凶设计车祸,害陈崇州。
好在,何佩瑜不是吃素的,销声匿迹数年,一登场,那股风韵犹存,吃死了陈政。
这老狐狸精道行属实过硬,能算出江蓉走哪招棋,步步为营防着,江蓉没敢下手。
不过长子就是长子,只要原配屹立不倒,就比外面的血脉容易翻身。
晚上,沈桢煮了粥,照顾陈渊吃完药,准备回家,下楼到客厅,万喜喜正好进来。
四目相视,万喜喜显然没料到,有女人在他家。
“你为什么在这?”
卧室暖气开得足,沈桢怕热,因此解了两颗扣子降温,落在她眼中,十足的偷情样。
“陈渊生病。。。”
“他生病,和你有关系吗?”万喜喜打断,冲上去,拽住沈桢的衣领,“抢我的男人,你是不是不清楚我万家的势力?”
“我没抢你的男人。”
这出捉奸,着实冤枉,沈桢挣开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需要清楚你万家什么势力。”
万喜喜有度量,可架不住陈渊一直对她不温不火,再加上认定沈桢傍他,是陈政阻止,才没成功上位。
诸多因素下,根本冷静不了,举起手朝着她脸扇巴掌。
沈桢还没来得及搪开,身后传来一下低沉的咳嗽,“你想做什么。”
陈渊立在楼梯口,一脸寒意,注视这一幕。
那寒意,是万喜喜从未见过的,在他的病容之上,惊得人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收了手,停住没动。
陈渊盯着万喜喜,“要打她,是么。”
他脚底虚浮,仍旧站得挺拔,“你打。”
万喜喜胸口急促隆起,“你激将我?”
“不是激你。”陈渊接连咳嗽了几声,搭在扶梯的左手,青筋暴涨,“要打,在我面前打,背地里,你最好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