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你是医生,即便不了解妇科,也比外行了解,越拖越危险。”
他依然没回应,开出一程,停在路口等灯,“周末,我让乔藤主刀。”
乔藤是市人民妇科的一把刀,各界大人物的外室指定接生圣手,最近一回出山,是为倪影操刀。
莫说流产这种小手术,就算难产,经他手也顺产了。
“倪影的手术,也是你请他做的。”
绿灯,陈崇州重新发动,“如果你计较,我以后可以不管。”
“何小姐计较吗?”沈桢盯着他,分辨他脸上每一丝微妙的波澜。
“她不计较。”
“所以她适合进陈家,你一边和我纠缠不清,一边无缝衔接她。”
他胸膛隆起,呼出一口气,“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安排乔藤吧。”她平静打断,“我不在乎你和哪个女人什么样,我只在乎斩草除根。”
陈崇州猛地刹车,脸色阴鸷,“你认为怀孕要铲除,是么。”
“没牵绊,对咱们都好。”
晟和楼顶的金字标识近在咫尺,她下车,他不紧不慢在后面,有下属驾车经过,鸣笛招呼,“陈总,车故障了?”
他挥手,“走你的。”
下属一扫沈桢,没明白局势,“小沈,捎你一段?”
她颠颠儿上去,“谢谢刘主管——”
有说有笑的。
陈崇州活泛着肩颈,一打盘,超车。
***
八点钟,召开高层会议。
沈桢以助理的身份,跟随市场部主管常桓出席。
陈崇州穿着一套纯黑的商务正装,最后进入会议室。
男秘帮他挪开主位,他径直越过,走向市场部区域,常桓误会他用意,恭敬站起,“陈总。。。”
“没你的事。”陈崇州解扣子,脱下西服垫椅背,手扶住沈桢肩膀,示意她坐。
她不留情面,闪身抽离,扯掉西服一扔,坐在硬邦邦的椅面。
“陈总关怀女同志,你什么态度。。。”
对面的高管批评一半,陈崇州一言不发立在那,阴恻恻看他。
偌大的会议厅,鸦雀无声。
高管吓得倒抽气,也起立,“陈总,是我管束不严——”
“不硌得慌?”陈崇州没搭理,问沈桢。
她口不对心,“不硌,舒服。”
他耐着性子捡起西装,强行垫到她背后,“你不是讨厌撒谎么,不允许别人撒,你撒?”
这回,沈桢没再扔。
她老实了,陈崇州坐下,语调寡凉,“开会。”
十二名高层依次汇报,他专注聆听,全程没有和沈桢说一句话,对一次眼神。
直到她渴了,起身端茶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只戴腕表的手摁住她。
白皙,修长,指骨的关节长着细碎汗毛,介于雄性的硕大与阴柔美的精致之间。
陈崇州似乎一直留意她,并不曾完全投入公务,“不能喝茶。”
随即,拧开保温壶盖,搁在她手中。
是微甜的牛奶,糖加得少,控制了甜度,若半点没滋味,她不愿意喝。
汇报工作的财务经理在这时停止,所有人看向这一幕。
陈崇州收回手,面不改色翻报表,“继续。”
会议进行到中午,散会时,沈桢不在,中途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