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身,忽然,一张缀满水珠的面孔,横亘在她眼前。
陈崇州眉目漾着笑,刚洗过脸,有须后水和洁面膏的味道,清新,寒冽。
白光照得柔和,他干净好看。
“没有过。”
倪影这方面,非常奔放。
她又一贯,懂得拿捏他,撩骚他。
而陈崇州这人,清醒是清醒,恋爱过程上头了,不像会拒绝的。
况且,鸳鸯浴,男人巴不得。
沈桢躺在浴缸里,手腕划着水,“你不诚实。”
“真没。”
她不吭声。
陈崇州委实没撒谎,倪影的道行,绝非泛泛之辈。
那是,真狐狸精。
何佩瑜也评价她,有自己当年大杀四方的风范。
降服男人,神秘感、分寸感很重要。
太坦诚,失了兴味。
男女交锋,讲究无限遐想,才是勾魂摄魄的精髓。
陈崇州之所以怀疑沈桢是扮猪吃虎的高手,她欲擒故纵的套路,和女海王如出一辙,甚至,技高一筹。
契合男人的情怀,比如,怀旧,曾经的情怀,青春。
她很吸引初恋情节的男人。
洗完澡,沈桢回主卧,陈崇州去书房。
从10点到午夜,灯没熄。
中途,他和廖坤开视频,研究临床案例,隐约提及她了。
廖坤问,“假惺惺装什么逼,去睡觉啊!”
陈崇州虚攥着拳,支住下颌,“加班。”
“傻狗信你。”
“廖狗。”
“操——”
正聊得尽兴,沈桢停在门口,“你睡哪?”
廖坤高亢的骂声戛然而止,陈崇州关掉电脑,眼底噙着调侃的浅笑,“你邀请我,我可以考虑睡你那。”
她将怀里的一床被子扔给他,“睡书房,别冻着。”
他挑眉,“你呢。”
“我盖新被子。”
“嫌我?”
沈桢说,“烟味太浓。”
他嗜好在床上抽烟,睡前,睡醒,抽一根,以致于尼古丁的气味渗入枕芯。
呼吸时皆是他。
不难闻,可热得难受。
英俊的男人,烟味是致命的性魅力,是一种毒素。
陈崇州背光打量着沈桢,他估算她的尺码买了一条睡裙,出乎意料得合身。
包裹着她身段,介于半熟,半娇涩,极为婀娜,勾人。
“你过来。”